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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人文

虽然仪式繁复,却透着情长

宁波的鞋俗文化

河姆渡遗址出土的角质靴型器。
高帮虎头鞋。
绣花婚嫁鞋。
红缎绣花虎头童鞋。
慈湖遗址出土木屐。

  ■冯盈之

  宁波有鞋子的历史很早。河姆渡文化出现角质靴型器,这类靴型器是否是先人对现实生活的描摹,不得而知,但可以推断,河姆渡人已经懂得保护双脚了。那个靴型器,可以称为宁波地区的“第一双鞋模”,已经有7000年的历史了,是非常了不起的。

  1987年,宁波慈城镇慈湖遗址还出土了一双木拖鞋。出土时一只已腐烂,另一只比较完整。据考古学家测定,为大约5365年前的遗物。

  这双木屐是目前中国乃至世界上第一古屐,也是中国乃至世界上最早的鞋类实物。据目前的发现,世界上最早穿上木屐的人应该就是宁波慈城人。

  在漫长的鞋子发展史中,宁波地区形成了丰富的鞋俗文化,尤其在婚礼与诞生礼俗中更加缤纷多彩。

  婚礼上的鞋俗:

  订婚制鞋,考验女红

  在宁波旧俗婚礼中,是要考验女子的女红水平的,其中鞋子充当着重要的角色。

  在老鄞县一带,其婚姻民俗中,有“下定送履”的习俗。当地习俗,先派媒人在两家传讯,如果经过卜吉,谈妥婚事,男方就向女方送礼,这个环节叫做送“日子帖”。这时女家会派人请男家把曾祖母、祖母等长辈的鞋式拿来,由女家根据式样,精心制作。到下定时,男家备金珥、钗钏、丝串等送往女家,女家举行酒宴款待,回帖时,在答礼中除其他礼物外,一定会以做好的鞋履加绣袋等物品放置礼箱中,带回男家。

  下定时所送的这双鞋子,与其说是表达未来媳妇的孝心,不如说是考量未来媳妇的手工。

  还有一些地方的习俗,这种考试就非常直接,评审也更公开——要求这些新鞋必须由新娘亲手缝制,并且要随嫁妆一起发往夫家,这种鞋有专门的名称叫“上门鞋”。“上门鞋”被放在杠箱中最醒目处,待嫁妆到夫家时,七大姨八大姑会抢着研究这些鞋做得是否精致,其手艺有可能关系到新娘在婆家其他女人心目中的地位,还关系到夫家的门面。

  结婚礼鞋有3双,各有讲究

  结婚礼鞋,又称“结婚花鞋”,共有3双,这3双鞋所绣花式各有讲究。

  第一双是新婚的“踏糕鞋”,余姚旧俗称“福寿齐眉”花鞋,是婚礼时的一双备鞋。花样由蝙蝠、双桃、荸荠、梅花、千年叶和芙蓉组成。“蝠”是“福”的谐音,“桃”和“千年叶”(即万年青)均是长寿的象征,“荠”是“齐”的谐音,“梅”是“眉”的谐音,以祝福新婚夫妻“福寿双全”、“举案齐眉”。

  第二双是举行婚礼时穿的绣花鞋,称“玉堂富贵”花鞋。花样由玉花、海棠、芙蓉、桂花等花卉组成,各取花卉名称的一个字,或一个字的谐音,组成“玉棠富贵”的名称,这是一双体现女性绣花针法水平的花鞋,婚礼后终生收藏。

  第三双称“梅兰竹菊”花鞋,是新婚期间的替换鞋,与“福寿齐眉”花鞋交替穿用,绣有“梅花”、“兰花”、“翠竹”、“菊花”四种纹样。

  上述三双婚礼鞋,都绣有“千年叶”的纹样,以此祝福新婚夫妻百年和好。

  诞生礼中的鞋俗:

  “虎头”护佑小儿平安

  诞生礼的主角有两个:一个当然是家里的小宝贝,另一个就是那一双“虎头鞋”!

  虎头鞋一般用黄布或红布精制,鞋头绣老虎头,虎额绣王字。虎是百兽之王,威猛有力,所以虎头鞋既是一种避邪保平安的寓意,更是对孩子长得虎虎有生气的期盼。

  明清时期起,当地就有女子怀孕后娘家送催生衣的习惯,催生衣中必有一双虎头鞋;婴儿出生满一月,外婆家送来“满月担”,除了肉、鱼、鸡等食物及一应衣物,当中也必有一双老虎头鞋;然后,第一次去外婆家,婴儿也要穿上老虎头鞋。

  小孩一周岁,是人生的第一个生日,要举行一些仪式,除了“抓周”,另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试新鞋”。让小孩穿上虎头鞋试走路,这样,长大以后就会有脚劲。另外,余姚等山区的习俗,是在地上画好老虎脚印,让孩子穿上新鞋,在上面走一走,相信孩子长大后,上山下岗、砍柴背毛竹走起路来健步如飞。

  姑姑做的“三色”鞋

  除了黄色的虎头鞋,宁波地方还讲究虎头鞋的“三色”寄语:老虎头鞋一般应该是奶奶、外婆或姑姑做给孙子、外孙或侄子穿的,通常为颜色不同的三双鞋。现在还有一些地方保留着姑姑做三双虎头鞋给侄子穿的习俗,用不同的颜色寄语孩子成长。

  第一双是蓝色,寓意拦住生命,孩子健康不夭折;第二双是红色,寓意克邪消灾,孩子平安成长;第三双是紫色,寓意孩子有自主自力的生存能力。当中的每一丝每一线无不饱含着长辈们对孩子健康成长的美好祝愿!

  无论是婚礼上还是诞生礼上的鞋俗,虽是仪式,却透着情长!


浙江工人日报 人文 00003 宁波的鞋俗文化 2017-04-08 2 2017年04月0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