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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生活

花开春耕挖藕忙

  ■洪明强

  3月初的一天早上,表弟来电话要我去他家拿藕,我顿时来了劲,已过花甲之年,我还从没看到过挖藕时的场面。

  此时的田间地头、塘边路边已长满青草,那些无名小花已竞相绽放,农民正忙于春耕播种。

  今年,由于受疫情封村的影响,挖藕的时间已推迟了一个月。深藏在淤泥底下的雪藕,已经长大成熟了。

  表弟拿了把小竹椅,把我带到了水已被抽干的藕塘边。表弟请来的挖藕师傅们,已在藕塘边等候多时。他们随后脱去了外衣外裤,穿上防水衣裤。我坐在椅子上,目送着表弟他们各自拿了一把挖藕锹,踏入了满是淤泥的藕塘里。

  藕塘很大,足有2亩多,表弟和挖藕的师傅们在泥泞的淤泥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探寻着躲在底下的一节节藕。挖藕凭借的是技巧和积累的经验,他们的脚在淤泥里移动时很轻,就怕踏到藕时,会踩伤或踩断雪藕。雪藕一旦被踩伤,挖上岸后很快会变质,断藕的孔里会快速渗入泥浆,口感就会大打折扣。

  时下虽是初春,表弟和挖藕的师傅们,上半身热了,但下半身在瑟瑟发抖,鼻子时不时打着喷嚏。他们手握一把长40厘米,锹面厚仅2厘米的挖藕锹,时而插入淤泥,时而又掰开淤泥,将一节节完好无损的雪藕,小心翼翼地提出来。淤泥如同沼泽,忽听“啊”的一声,有位师傅不小心陷入了淤泥深处不能自拔。表弟见后忙过去,把那位师傅从淤泥中拉了出来。

  晌午时分,挖藕的师傅爬上藕塘边,表弟悄悄塞给我一节嫩藕,来不及洗去防水衣裤上的淤泥,坐在塘边匆匆吃完午饭。吃完饭后,表弟他们躺在了草地上,看得出,他们的腰已累得直不起来了。我洗去嫩藕上的淤泥,咬了一口,又甜又脆!刚挖出来的藕,口感就是不一样。表弟他们稍微打了个盹,又下藕塘挖藕去了。

  挖藕、洗藕费时又费力,用挖藕锹挖藕,是千百年来藕农们唯一的古老方法。他们曾研制过机械化挖藕,结果都失败了,其原因就是破损太多,收益不高。

  一年有两季挖藕,新春佳节刚过,挖的是春藕,也叫雪藕。秋天过后挖的是夏藕,又叫莲藕。湖州双渎的雪藕,在古时候是朝廷的贡品,闻名遐迩。中央纪录电影制片厂,曾在改革开放初期,来湖拍过一部科教片《藕》。

  藕,终年生长在淤泥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藕,孕育着荷花、荷叶。而产藕的荷花是白色的。每到夏天,踏上家乡的土地,在荷塘中,白色的荷花,像亭亭玉立的白衣天使,静静地伫立于荷叶之中,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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