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运涛

　　饭讲究的是与谁在一起吃，其次才是环境、菜品等。与空姐吃过一次饭，吃得心服口服、受益匪浅。说是空姐，也熬到了大姐一级，是朋友的朋友。一见面，果然不同，妆容精细，语气轻软，举手投足间一看就是“练”出来的。我等凡夫俗子立刻把大裤衩提提，光着背的赶紧找背心。

　　空姐落座，端端正正。菜上来，距离尚远，她试着慢慢把椅子移向餐桌，让自己直立，一伸筷子，如天鹅展翅，夹入面前小盘，慢慢咀嚼着目视前方。而我们都在低着头咔咔嚓嚓。上来一盘鸡，有人夹给她一条鸡腿，她慢慢把鸡皮、骨头等一点点剥除，然后一点点分成丝塞进嘴里，吃到最后她皱了皱眉，用手指从嘴里把东西拿出来，没有见她吐出一点东西。

　　这顿饭吃得比较沉闷，有人提了个话题，大家都嘻嘻哈哈，空姐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食物，点头，偶尔插话，自然而又顺理成章。饭毕，空姐的盘子早就让服务员清空，餐巾扔进脚下的垃圾桶；而我们，面前酱汁、骨头、餐巾乱七八糟。

　　空姐大概是要去洗手间，她环顾左右，说：“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等回来时，推开门先莞尔一笑，我们都看出她又补了妆，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大伙都看得目瞪口呆，一个说，我老婆要是这样不把我急死才怪；另一个说，得了吧，你老婆真要是这样你还不乐呵死。

　　说女人“做”，但很多人还是喜欢，其实“做”到一定境界也就天衣无缝、顺理成章，也就自自然然了。结束前，空姐说了个故事。“知道我为什么吃这么点吗？可不是不想吃，而是不能吃，一个原因，为了工作。”她说印度一家航空公司为节省油钱，空乘人员将以身材苗条的女性为主。因为他们算了笔账，苗条空姐的体重比男子轻15到20公斤。航空飞行中，每额外增加一公斤重量，每小时就需要花费0.05美分。每小时人均一美元的费用加在一起，一年下来就是50万美元。乖乖，这年头，体重就是真金白银的钱啊。

　　这顿饭，既学了知识又长了见识，虽说类似在小时候被父母拉着陪老师吃饭，压抑沉闷略显庄重，但可以回去教导女儿和老婆，还是蛮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