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第一颗无产阶级革命火种
■陈慈林
1921年7月,中共一大在浙江嘉兴南湖完成所有议程,标志着中国共产党诞生。随即的1922年9月,浙江省第一个党小组在杭州成立,由刚从莫斯科回国不久的于树德任组长,另二名成员分别是陆军二师排长金佛庄和杭州闸口铁路机厂(杭州机务段前身)工人沈干城。虽然只有3名成员,杭州小组却是浙江省的第一颗革命火种。
于树德和金佛庄后来代表浙江省党组织出(列)席了中共“三大”,此后,于树德调回北方,金佛庄考入黄埔军校,分别在我党历史上做出了重要贡献。沈干城则长期战斗在杭州,组织铁路工人进行了可歌可泣的革命斗争,最后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创办工人自修夜校
1921年年底,沈干城受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北方分部派遣,到沪杭铁路任特派员。1922年2月,他受劳动组合书记部派遣到京汉铁路长辛店考察工人运动,5月,经中共上海地方兼区执委负责人徐梅坤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9月成为杭州小组一员。
沈干城加入杭州小组后,在铁路工人中积极开展活动,他说服了工人出身的机厂厂长康巨金,以提高工人技术能力为由,仿照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的做法,创办了“闸口铁路机厂工人自修夜校”,康任名誉校长。沈干城自任语文老师,在上课时经常给工人们讲“世界上的财富是由什么人创造的”,“造成工人贫困的原因是什么”等道理,慢慢启发工人们的阶级觉悟,从中物色和培养工运积极分子。
秘密发展党员
1925年8月,中共党组织派上海总工会组织部副部长余茂怀到闸口机厂,帮助沈干城在自修夜校基础上,成立了工人俱乐部。俱乐部的活动费用由工人们集资解决,学徒工每月交1毛钱、老师傅交2毛钱。
每天晚上,工人们齐集俱乐部参加活动,有的排戏唱歌、有的补习文化、有的读书看报。余茂怀给工人们上课,第一课讲的就是“五卅惨案”。此后陆续讲了军阀、帝国主义如何统治中国,如何压迫工人等道理。2个多月里,俱乐部的影响迅速扩大,参加工人从起初的四五十人增加到三百多人,杭州地区路外单位的工厂也派人前来考察、参观。
俱乐部的活动引起了敌人的警觉,1925年10月底,军阀孙传芳派一个班的武装军警荷枪实弹前来查封。俱乐部虽然被查封,却在工人们的心中留下了斗争的火种。
通过工人俱乐部的活动,余茂怀、沈干城培养了建党对象,他通过秘密谈心的方式,先后发展了机厂翻砂学徒工钟鼎祥、洪德生入党。1925年11月初,沈、余在闸口元帅庙铁路轿子巷3号,秘密主持了钟、洪的入党宣誓仪式,中共杭州独立支部书记华林到场监督。余代表中共江浙区委宣布由沈、钟、洪组成中共沪杭铁路独立小组,沈干城任组长,由杭州独立支部领导。这是沪杭铁路第一个中共党小组。
不久,沪杭铁路独立小组又发展了艮山门站行李员赵刚、闸口机厂司炉方仁郎、姚锡华、邱惠中等入党。1925年12月,中共杭州地委成立,沪杭铁路独立小组也发展为沪杭铁路党支部,沈干城任书记。从此,沪杭铁路工人运动在共产党的领导下,迅速发展,并成立了沪杭甬铁路总工会。
1927年2月,为支援北伐军,沪杭甬铁路总工会组织铁路工人纠察队,为迎接北伐、支援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做出了重大贡献。总工会副委员长沈干城,组织部长薛雨霖(即著名经济学家薛暮桥、时任笕桥站站长),总纠察队长沈乐山等始终站在斗争的前列。
入狱后被折磨致死
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沈干城、沈乐山等先后被捕入狱。1928年1月16日深夜,沈乐山被枪杀于浙江陆军监狱内,年仅28岁,临刑时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打倒蒋介石”。党中央机关刊物《布尔什维克》第15期曾发表署名文章,悼念沈乐山,称他的壮烈牺牲是“浙江党内、浙江工农阶级战线上的一个巨大损失”。
沈干城与薛雨霖、钟鼎祥等4位沪杭甬铁路总工会执委被捕后,在审理“铁路工潮案”的特别刑事法庭上,在敌人的严刑拷打逼供下,除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国共合作时沈已公开身份)外,没有吐露一点秘密。沈干城还竭力为其他4名执委开脱,使他们最后得以取保释放。
1934年9月22日,在长期经受惨无人道的折磨后,沈干城病逝于苏州江苏陆军监狱,终年37岁。
先烈的鲜血没有白流,共和国的成立就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
1987年4月4日,浙江省民政厅和原杭州铁路分局及各界代表450多人,在浙江革命火种点燃的闸口机厂隆重集会,举行了沈干城、沈乐山烈士塑像揭幕仪式,著名经济学家薛暮桥为塑像题词。
2010年,闸口机厂被整体移交杭州市。为纪念这段光荣历史,杭州市决定在这块具有革命传统的土地上,筹建“杭州铁路博物馆”(暂名),让子孙后代永远牢记革命先烈们的光辉功绩,以坚定永远跟党走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