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峻的诗
认识任峻先生大约有3年光景了。2012年春节第一次见他,是缘于他托文联副主席梅长琥嘱我写一幅屈原的《橘颂》。记得长琥兄打电话给我,问我知不知道任峻,我说抱歉不认识。随后,他说任峻是《隋唐英雄》的编剧,著名作家。
前年,任峻回乡,我才得以一见。之后慢慢地和他熟悉起来,除了他的小说,编电视剧,才知道他还写随笔、诗歌、网文。倒不是说任峻先生电视剧编得不好,说实在的,对于小说、电视剧尤其是长篇的小说电视剧,我是没时间看,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看一些随笔文章,比如明清时期风格的随笔,我的办公桌案头常年放着一本庄葳校点清梁绍壬的《两般秋雨盦随笔》,时不时翻几页读读里面的稽古考辨、文坛逸事。但如果一定要从任峻的电视剧、小说、诗歌中择其一的话,我只能选择诗歌了。
回顾和任峻交往渐渐认识熟悉的几年时间里,他作为作家、电视剧编剧,在小城三门走出去的名作家,这样的人生画卷、带着几许艰辛执着,似乎可以给我们在内心以激荡起某种浪花的启示,是否耐人寻味?大名鼎鼎的电视剧编剧,任峻是声名远扬了,但大家也忽视了他的诗歌,也唯独没有人说他是诗人,他的《麻雀之歌》就给我留下非常深的印象。低矮的天空中,雀群/梳理着年轻的物质——/交响乐。翅膀。光……/我不了解/自由的宽度/也不了解飞的目的/鸟类的天堂已被污染/缺氧的天空泛着玄白。在那里/麻雀们相互叮嘱——/继续飞吧,总有一天/潮湿的羽影与飞的愿望会被照亮,并纷纷坠落/用心飞吧,既然是麻雀/就该属于天空。直到在那里消失……
我是看过小说版《麻雀之歌》的,看过之后便有了过多压抑的思想延伸,但是诗歌的《麻雀之歌》却带着一种有着苦涩而浪漫的抒怀,使我有了更多的想象空间,要不浙江文学院创研室博士郑翔写小说版《麻雀之歌》评论文章时,引用诗歌版中的诗句为题“用心飞吧,既然是麻雀”。的确,在这首诗中,他摆出了“用心飞吧,既然是麻雀”值得思考的人生哲理。借用张清对比一首诗好坏的方法,我试着将原诗删减,但发现意思全变了,这首只有短短十二行的诗歌中,我删减不了哪一句,我想这样的诗便是佳作。
任峻的诗歌并不多,收在他名为《刚日读经,柔日读史》博客中的诗歌只有50余首,我也没有看到过他出版过任何一本诗集。但我想,一个融了隋唐气质的江南作家笔下的诗歌岂能俗了?
在《我是一只淡蓝色的三门青蟹》,他从清朝明朝一直写到元朝、大唐,这只一朝一颜色的青蟹,将未来似莫奈的画涂到画布上:我是一只宋朝的黑色青蟹/在我有限的想象里,红色月亮/依旧悬挂在三门的某个高度/正如你的猜测,出走之前/我略带厌世的形象在渔鼓声中消失。等等这些诗,自由、奔放、张扬、大气,他将丰沛的情感、恣意的想象,隋唐壮阔、磅礴——我在心里揣测着他诗歌创作的某种融合,这也是值得我学习——在书法创作过程中,融合是多么重要!我不知道,他当时写这些诗歌时的心境如何,但一个一流的作家就应该将他的雄性的、攻击性的元素装进诗歌里。
任峻先生是不当诗人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就像我是不当作家的一样,他沉迷在自己的编剧的世界里,豪情喝酒,醉了时候,就暴露出他诗人本色——马脚从他茶色的眼镜和花衬衫中露了出来,而一览无遗。
写毕,青年歌唱家陈南妮的《风舞衣长》歌声正悠然飘出:你的歌声直接穿过我的胸膛……想必,任峻的诗歌也已经穿透我的心脏、使我怦然而动了!
张林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