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孟万成报道 6月6日,有“中国城市经济体制改革先行者”、“改革先锋”、“弄潮儿”之称的歩鑫生在家乡海盐与世长辞，举国震动。6月9日，本报在头版显著位置刊载长文《勇者的回归——步鑫生师徒三十余载情感路》，通过原海盐衬衫总厂厂长步鑫生的老部下、与其有师徒之谊的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海盐县特种纤维织造厂厂长兼党支部书记赵荣华追忆当年与“老厂长”步鑫生的往事。日前，步鑫生的“五七”之日，在赵荣华的邀请下，当年海盐衬衫总厂部分干部职工在歩鑫生追悼会后再次相聚，进一步追思那段和歩鑫生厂长一起共事的往事。追悼会前，他们其中有些同事甚至已有20多年未曾谋面。

　　当年改革始于分配制度

　　参加当天聚会的这21位当年海盐衬衫总厂的骨干分别是：副厂长冯海春、卢寿筠，厂党支部副书记、裁剪车间主任潘根娣，厂工会主席、质检科长冯织娟，厂工会副主席、后勤科长赵荣华，人保科长沈雪良，质检副科长刘春林，技术科杨汉萍，机缝车间主任何瑞红、朱亚萍、吴永艳、刘春艳、周方林、金玉英、李维、陈燕鹏，整烫车间主任蒋全英，机修车间主任周金鑫，财务严锦芳，职工刘培英、俞晓妹。

　　大家在海盐县澉浦镇赵荣华的企业相聚了。其间赵荣华带领大家去南北湖蝴蝶岛参观了歩鑫生厂长的改革事迹展览。大家又看到了当年青春焕发、风华正茂的自己，看到了当年海盐衬衫总厂那场轰轰烈烈的改革。当年还只有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如今有许多人已是满头白发……

　　看着那一张张留着自己当年岁月痕迹和大家一起创业的照片，一个熟悉的歩鑫生厂长又浮现在大家的面前。歩鑫生和海盐衬衫总厂当年的改革是社会要改革开放的大形势下，一个集体小企业和大锅饭计划经济体制的碰撞下一步步前行的。那时的集体企业，没有计划经济的保护，自负盈亏，而职工的工资却由国家来制定。歩鑫生是个想做出点名堂的人，个性刚烈，有胆略。中央对农村包产到户的土地改革给予了肯定，给城镇的工业改革也带来了一线希望。

　　那时，厂里正好有一帮年轻人，他们也有抱负，也想在工厂干一番事业。歩鑫生就团结了这一批年轻人，年轻的骨干们和他也常常一拍即合。行政干部晚上值班，歩鑫生就过来和大家海阔天空地聊天，谈论企业的发展和改革。值班室只有一张折叠床，因为歩鑫生人瘦小，毫无疑问地让给他睡，其他人就睡在台板上。他的许多想法就是在那时与干部们一起交谈讨论出来的。

　　为了扩展业务，歩鑫生到上海通过渠道引进了上海服装批发部的衬衫加工业务。业务增长很快，生产和规模就跟不上。那时“文革”刚结束，工厂的生产秩序没有正常建立，加上国家定的工资，做好做坏一个样的大锅饭体制，职工的积极性调动不起来。“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动者不得食”这是人人知道的社会主义分配原则，但许多规定却背离了这个原则。要提高生产效率必须提高职工的劳动积极性，要提高职工的劳动积极性就必须真正实行多劳多得的原则。谁都懂，但谁来打破这些红头文件的条条框框？

　　歩鑫生要做这样的一个勇者，不管三七二十一打破了再说。于是，他和厂里的骨干一起整理修改和制定了一系列的劳动管理制度，打破了大锅饭的体制，实行了“多劳多得,奖金上不封顶”的分配制度。这个制度将消极怠工、无病请假的人给镇住了，让积极肯干、技术能力高的人得益了。当时许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尽管议论纷纷，但此举确实让企业的生产效率和经济效益提高了。在今天看来是不成问题的事情，在三十多年前却是惊天动地的！

　　“花园工厂”迎上宾

　　“轿车外交”赢订单

　　不管上海的加工业务怎样多，国家的计划经济还是让上海服装批发部这样的国企垄断了服装市场。实际上这些服装都是像海盐衬衫总厂这样的集体小厂生产的，其中的大部分利益由这些垄断企业获取。甚至像省一级的批发站的头头到上海服装批发部都得坐冷板凳，有时连一杯白开水都喝不上，订服装还要搭一些滞销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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