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州“冯家大院”里 走出来的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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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浣锦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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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十年》一版再版,成为经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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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当年从这儿走出来的伶俐的小苏青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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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如房子般变得越来越斑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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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家大院一角 |
她是“上海文坛最负盛誉的女作家”,在上世纪40年代的上海滩红极一时,她的代表作自传体小说《结婚十年》,一版再版,成为经典;长篇小说《歧途佳人》也一时洛阳纸贵;她还写作了大量散文,结集为《浣锦集》、《涛》、《饮食男女》、《逝水集》——
■张丽红
走近苏青的“冯家大院”,便走近了单纯、明爽的苏青。
苏青散文中写道:“我是生长在宁波城西一个叫做浣锦乡的地方,其名称的来历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家的房子很大,走出大门不远处,有一石桥曰浣锦桥。在幼小的时候,我常常随着祖父到桥边去,桥边石栏上坐着各式各样的人,他们都在悠闲地谈天……”(苏青《浣锦集》后记)
让家族骄傲的
“小鹦哥”
1914年,苏青出生在宁波,她的故居位于现在的鄞州区石碶街道冯家村,在这里,苏青度过了童年和少女时代。
苏青本名叫冯和仪,字允庄。和仪,寓意“鸾凤和鸣,有凤来仪”,应是温婉贤淑、大家闺秀的样子。偏偏她却是个假小子的脾性,玩弹弓,解了船缆绳,任船漂到河中央去玩。
她童年记忆里那座很大的房子,住着显赫一时的冯氏家族。大约在苏青5岁时,父亲冯松雨获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硕士学位,学成归国,起先在汉口中国银行里做事,后来到上海的银行做了经理。
当时大概是苏青父亲事业的顶峰时期。苏青记得那时“父亲的朋友很多,差不多每晚都有应酬,母亲把我打扮得花蝴蝶似的,每晚跟着他们去吃大菜,兜风。父亲常叫我喊黄伯伯张伯伯,在客人前讲故事唱歌,‘这是我家的小鹦哥呢!’父亲指着我告诉客人”。
冯松雨原本是想好好培养这个女儿的,尽管基本目的是光耀他的脸面。他曾对苏青的母亲说,他要让苏青读到大学毕业,还要请一个家庭教师来教女儿英语会话及音乐舞蹈,以备将来有机会可以作一个公使夫人。
可是他永远未能实现这个愿望:不是苏青嫁得不对,而是他尚未等到女儿出嫁的年龄——苏青临近小学毕业的时候,他所在银行倒闭,不久他就病故了。苏青11岁就失去了父亲。
举人祖父
带她认识文学
常带她去浣锦桥的祖父,名叫冯丙然,字止凡,在清朝时曾中过举人,后来相继在敦本小学(后改名冯家小学,已拆)、宁波中学堂(现宁波中学)担任校长。与迂腐的晚清文人不同,冯丙然思想十分开明,在十里八乡的威望相当高,曾任浙江省副参议长,相当于现在的副省长。他支持女性剪短发、放大脚、学文化,苏青幼年时的开蒙,对文学的最初认识,就有祖父的功劳。
19岁考入国立中央大学
在宁波女生中独一无二
她父亲冯松雨系第四房所出,就是“轧出庉外边”的那户。
在“玉房”中寻寻觅觅,发现里面的房子大都租给外地人了。门头有冯姓长者出来,在他的引领下来到“玉房”边的一处角落——里面就是苏青从前住的房子了。四房门楼已不见,院落也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唯有苏青住过的那幢两层小楼还残存着。她的整个少女时代是和母亲一起在此度过的。
那时,苏青在县立女子师范学校读初中(现在的宁波二中),后又在省立第四中学(现在的宁波中学)读高中。苏青的文艺才能随着她的伶牙俐齿,曾在风光绮丽的月湖竹洲校园留下了许多佳话!中学时期,惟数学令她头痛不得已常常作弊外,学业上苏青是优秀的。19岁那年,苏青考入国立中央大学(现南京大学),这等光荣在宁波府属六县的女生中是独一无二的。只是后来因为父亲早逝,家里经济变得拮据,才住了一年多大学宿舍的苏青,便回乡与曾经中学时代的同学李钦后结婚。
自传体小说《结婚十年》
让她一炮走红上海滩
苏青的少年时代,常去外婆家,那里的山山水水、童年趣事,都被苏青收录在《浣锦集》中。这本散文集,被苏青称为“自己的文章”,她的思亲思乡之情,都很典型地表现在这里。
苏青作品最大的特色是世俗化,她的童年影响着她的创作。坐在浣锦桥边,听大人们讲的都是家长里短的闲话;俯看小河流水,淘洗的尽是日常生活的衣食物质。
她既善于取材自己身边的人和事,也擅长连根带土地呈现原生态。苏青一生乡音无改。她的文章中,活色生香的宁波方言俗语俯拾皆是,如“顶”、“透骨新鲜”、“一塌刮子”、“螺蛳壳里做道场”等。她乐道起家乡特色菜肴小黄鱼、咸肉、青蟹、炖鸡汤来,更是口舌生津。
1943年4月,上海太平书局创办了一份月刊,叫《风雨谈》。名字倒是与当时日伪统治下风雨如晦、风雨萧条的十里洋场的景象相合,主编的名字叫“柳雨生”。
柳雨生与苏青熟识,杂志新创,向她约稿。苏青便把她正在写着的、取材于自己婚姻经历的长篇小说《结婚十年》交给柳雨生连载。
小说刊出后,出乎意外地大受读者欢迎。那时资深编辑陶亢德正在日本游方,他看了寄去的《风雨谈》后,夸赞《结婚十年》是“至性至情之作,非时下一般搔首弄姿者可比”,又跟柳雨生说此作品应放在杂志卷首位置。
可是柳雨生却认为刊物的销路主要还要以名家为号召,言下有嫌苏青名气不够大的意思,未接纳陶亢德的意见。对此,苏青心中自然不悦,她那蛰伏已久的要自办杂志的想法被刺激得复苏了。
10个月后,苏青的“天地出版社”挂牌开张,同时《天地》月刊创刊。苏青集作者、编辑、发行于一身,在她那设在爱多亚路(后改为大上海路,如今为延安东路)160号601室的编辑部里,她浑身是劲,喜气洋洋,仿佛除夕之夜或大年初一早上主妇在厨房里忙碌的景象。
后来,苏青成了著名作家,在上世纪40年代的上海滩红极一时。她的代表作自传体小说《结婚十年》,一版再版,成为经典。长篇小说《歧途佳人》也一时洛阳纸贵。她还写作了大量散文,结集为《浣锦集》、《涛》、《饮食男女》、《逝水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