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的悦己者
○王珍
找一堵斑驳的旧墙头,穿一件素色的棉布长裙,手里拿一本书,最好是线装的,这就是江南淑女的范儿;在一片没过膝盖的萋萋荒草或者是枯黄的狗尾巴花中,穿着红花的布袄和绿色的裤子,做一个拈花惹草的柴禾妞儿;穿着蓝花布对襟夹袄,蹲在一所茅庐旁的小溪边采一把水芹菜,做一个心灵手巧的村姑……
这些都是我为自己设置的理想场景,也是我对现实生活的审美。做自己的导演,给自己设定各种心仪的角色,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美?我不是演员,但一定力争做生活剧中出色的女主角。
煞费苦心地想做别人的红玫瑰、白玫瑰,却总是落得被人当作墙头的一抹蚊子血,衣襟上的一粒白饭粒,因为审美疲劳是必然的。还不如做自己床前明月光,做自己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呢,这个世界上自珍自爱一定比任何一种爱情更靠得牢。
女人们在听腻了“爱你一万年”这句谎言之后,又开始对“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着迷。其实,想清楚了,这并不是什么创新,很久以前,辛苦养家的武大郎和花枝招展的潘金莲就是这种模式。但时代在进步,所以厚道像武大郎这样的冤大头几乎没有了,男人会很精明地问一句:我能一直赚钱养家,你能一直貌美如花吗?这还不算什么,最怕碰到一个喜欢和女人抢地盘的男人来叫板:我负责貌美如花,你负责赚钱养家吧。因为这个世界上确实也有不少花样美男的。
好在这个世界上赚钱养家的男人还是有不少的,但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再换一个负责貌美如花的男人也蛮多的。有钱人能赚钱自然也是会算计的,做什么都得核算成本,有人说,养天鹅和养大白鹅的成本能一样吗?这话听着有点不大舒服,但这就是现实啊。
你也不用艾怨这个世界太冷漠,怎么可以如此患得患失来度量爱情,人又不是物啊,能说物有所值吗?事实上,甘心无所事事,一心“负责貌美如花”的女人,不就是靠貌美来换取被养的吗?所以,有时间不如问问自己:明媚鲜艳能几时?除非是无香、无生气的塑料花。
有人很不屑,说,你这是典型的丑女论调,并且很骄傲地告诉我,她就是貌美若天仙,所以有自信可以被养着、宠着,有的是大把的男人愿意为她赚钱养家。好吧,你就是天仙。但我还是要很贱地提醒一句,天上的七仙女够仙吧?还不是和她的董郎一起“你种田我织布,你挑水我浇园”地夫唱妇随?不服?那就回到天上去过云上的日子吧!
我还是比较留恋地球的,因为不管是花还是草,都需要泥土的滋养呀。但我即使是做草也要做一株独立特行的草,决不随波逐流,更不仰人鼻息。只有职业模特儿走秀的时光,才会照着别人的意愿摆姿势,穿着别人的衣服做自己。
我是太想做我自己了,以至于要求统一着装的职业我都放弃。我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就是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与其在别人的生活里委曲求全跑龙套,做着路人甲、路人乙,不如做自己的主角,哪怕是无人喝彩。假如我不用你来负责赚钱养家,我想我应该可以做最美的自己,独一无二的自己,不为取悦别人,只为让自己活得开心。
做这样的自己,虽然有点自恋,有点顾影自怜的嫌疑,但若是分寸拿捏好了,这就是一种自信,能够活出自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