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沅

　　去年初冬，我到欧洲六国旅游。旅途风光、人文古迹，现在出国的人多了，旅游介绍、游后观感，多如牛毛，就不赘述了。我想说说在欧洲看病的亲身感受，并不像国内有些文章赞扬的欧美全民医保那么美妙。虽然不是糟糕透顶，但也十分不尽如人意。

　　旅程第6天，经意大利、德国、瑞士到达巴黎，住在郊区的Campaaile商务旅馆。晚上我突然痛风发作，右脚趾剧痛，钻心，发烫。我请来导游，他说，巴黎没有晚上门诊，要么只有叫救护车。我痛得实在不行，叫吧！不一会救护车到了，量血压、测脉搏，然后开出78欧元（约560元人民币）收费单，我交了钱，救护员才把我抬上救护车。开了半个小时，到了Assistance Hospital（平民救助医院），救护员把我推到登记室（相当于挂号）就走了。女护士登记了我的护照号码，又把我推进了候诊室，不管了。在阴冷的候诊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医生还没来，因为旅游团还有不少事，导游先回旅馆了。我孤零零躺着，看着眼前像袋鼠样跳来跳去的腿伤病人，连轮椅也没有，真当可怜，还不如国内西部的县级医院。12点过了，来了个法国医生，我只会footache（足痛）一点简单的英语，根本没法和医生深入沟通。他耸耸肩走了。过了半个小时，一位30岁左右的女护士一边推着注射车来了，二话不说就给我注射（估计是止痛针）；一边还和尾随的男医生打情骂俏，连打三个kiss，吓得我怕朝死里打。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大拇脚指头还是痛，我拼命打铃，这会来了个年轻的华人女医生，姓黄，来自台湾，普通话很好。她说法国医生都在喝咖啡，让她过来。我说了病史，提出是否能打一排尿酸止痛针。因为我在国内打过，半小时就不痛了。她说，打这种针要专门的免疫科医生才准打，而且要一个星期预约期。天啊！我说我后天就要回国了，怎么办？她说，给你开点止痛药试试吧。

　　过一会，她拿来一张法文处方说，西方医院医、药分开的，要我自己到药店去买。我问诊费多少？她说，护照号码登记了，就有保险，不用付钱。这时已凌晨3点多，她说你怎么回旅馆，我帮你叫个计程车吧。在等车时，我和她聊了起来。她说自己毕业于台湾大学，今年28岁，来巴黎读研实习已7年了，现在欧洲经济不好，每月工资2000多欧元，除掉租房、吃饭，几乎没有剩余。我告诉她，国内经济形势不错，广州三甲医院医生年平均工资24万人民币（根据钟南山院士调查）。她十分惊讶，说还是到大陆去好啊。说着，一个法国小伙子举着一块上写Mr.Yu的牌子找到我，并扶我上了奔驰S600的计程车回到旅馆，付费48欧元。享受但肉痛。

　　我把药方交给登记台服务员，想请他代购。他看看天未亮，耸耸肩，摇摇头。我连忙掏出13欧元零钱递上，他笑纳了。半个小时后，服务员把药送到我房间，药费24欧元。吃了药，疼痛稍微轻点。在国内这种连诊带药的急诊，加救护车费，最多五六百元，但在巴黎却花了折1000元多人民币，还说是免费医疗，真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