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的八个字
■姜炳炎
公元626年,唐太宗即位,这一年他28岁。
登基伊始,正值多年战乱之后,全国烟火零落,景象萧条;外围则突厥等部落虎视眈眈。内外交困,唐太宗不由地想起了隋炀帝灭亡的历史教训,害怕重蹈亡国的覆辙,因而日夜焦虑不安。
一次,唐太宗问大臣魏征:“怎样才能当一个英明的皇帝?”魏征思考了一会,郑重地回答了八个字:“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唐太宗牢牢记住了这八个字,并且成了他日后处理国家大事的主要方法。
唐太宗把纳谏作为治理国家的首要举措。纳谏就是倾听不同意见,并且能够择善而从。
一次,在朝上,唐太宗对诸位大臣说:“每当无事静坐,就自我反省。常怕对上不能使上天如意,对下被百姓所怨恨。只想得到正直的人匡救劝谏,好让我的视听能和外边相通,使百姓没有积怨。”还有一次,唐太宗对大臣萧瑀说:“我从少年时期就喜爱弓箭,自以为很懂得鉴别弓的好坏,先后得到好弓十几张,就认为不会再有更好的弓了。近来给制弓的工匠们看,工匠说这些弓都不算太好,因为木纹不直,弓虽然很硬,射出去的箭却不准。我在马上用弓箭取得天下,还没有真正懂得,何况天下的事务呢?我怎么会全懂?”
正是唐太宗这种可贵的清醒和自知之明,使开门纳谏成为常态,为贞观之治打下了良好基础。
刚即位不久,唐太宗曾和大臣们讨论如何治民。他说:“在大战乱之后,要治理民众恐怕很困难。”魏征说:“不然,民众长期受战乱的痛苦,治理是容易见效的。这好像给饿得要命的人吃饭,给渴人喝水,是费不了多少力的。”另一个大臣封德彝则反对魏征的意见,他说:“自古以来,人心越来越坏,所以秦用严酷的刑法,汉朝则用霸道来治理。他们不是不想教化人民,而是办不到才这样。魏征说的是书生空谈,只能使国家动乱,不可听信。”魏征当即驳斥道:“如果说古人淳朴,后世越来越坏,坏到今天,人都变成了鬼怪,还要谁来治理干什么?实际上是看你治理的方法。行王道、行霸道,这两条路的结果根本不同。”封德彝一时无法回答,但心里根本不服气。
唐太宗非常赞同魏征的意见,他想尽一切办法改善治国理政方法。在他即位七八年后,就呈现出天下大治、生产发展、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良好的和谐局面。四方少数民族看到唐朝日渐强盛,纷纷要求归附。
见此情景,唐太宗深有感触地对群臣们说:“这都是我听了魏征赠送八个字的好处,都是行仁义的结果。可惜封德彝死了,不然真应该让他亲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