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烨

　　妈妈是外婆最小的女儿，待在外婆身边时间最少，却是外婆最记挂的女儿。妈妈生来嘴笨，外婆总对我说：“你妈从没有一句宽慰人的话，但心眼儿好……”

　　外婆得老年痴呆症多年，膝下虽育有五个子女，但都在外地工作，因而被寄养在敬老院。今年，妈妈把外婆接到我家住，外婆已认不得我们，一会儿把洗脸水当洗脚水用了，一会儿又把酱油当可乐喝了……妈妈像小时候外婆照顾她一样，给外婆洗脸，喂外婆吃饭，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外婆把啥都忘了，可她还记得年轻时我妈吵着要给她理发，如今，外婆吵着要妈妈再给她理一次发。她们边说边红了眼，我偷偷抓拍下这场景。我突然发现，妈妈和外婆没有一张合照，自己竟也没有一张与妈妈的合照，这多么遗憾。

　　我们，或羞于表达，或忙于生活，常常忘了一句“妈妈，我爱你！”殊不知，这样的言语比给妈妈包一个红包来的珍贵；回家陪妈妈吃一顿饭比给她寄一份礼物更令她开心。相机能定格一刻的动容，却无法暂停母亲老去的时光，妈妈孝顺外婆的一举一动，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想，自己今后也会像妈妈一样，陪伴妈妈，给她温暖。

　　我想对妈妈说：“你养我长大，我陪你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