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清

　　古时科举，即朝廷通过分科取士来选拔官吏，从隋大业元年（605年）开始实施，到最后一科进士考试在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举行，刚好经历了1300年。唐太宗贞观年间，科举考试分为明经和进士两科，前者主要是测试考生记诵儒家经典的能力，后者主要考察考生治理政事的能力，考试内容包括策问、加试经史以及诗词歌赋等。

　　古时的科举考试主要是为选拔官员服务，而且规矩挺多，要经过乡试（地方）、会试（中央）和殿式（皇帝）三级考试。要想参加乡试，考生必须是通过了童子试的秀才，乡试前的岁试、科试也须通过，这就有点像如今完成了所有义务制教育的高考学子。

　　乡试是科举考试的第一级考试，因多在秋天举行故又称秋闱。乡试由各省自行安排统一考点，一般都在各省贡院，考场四周被高高的围墙和四角的岗楼圈成禁区，内外布满兵丁，考官不时巡视。古时的乡试形式上虽有些类似于如今的全国统一高考，但考生并不是集中在各个教室考场，而是一人一间号舍。

　　宋代科举为三年一次，故宋人王柏在《科举》中感怀万千地写下“纷纷衿佩止时文，竞巧趋新做日程。一试奔驰天下士，三年冷暖世间情”的诗句。明代起固定在子、卯、午、寅年举行，俗称“大比之年”。乡试的监考十分严格，考生一旦提着考篮进入考场，就不能随意出进，一直要等到9天7夜的三场考试考完才能出场，考试期间的吃喝拉撒睡只能在狭窄的号舍内解决。

　　虽然没有现在先进的监考设备，但古时的考场戒备森严，每一名考生都被一名号军紧紧盯着，连考生晚上秉烛夜战也不放过。如发现涉嫌作弊者，号军有权立即抓卷，严重者枷号示众，革除功名，甚至落到杀头的下场，清顺治十四年（1657年）顺天乡试，就有7人因乡试舞弊被处死。尽管监考严密，作弊者下场悲催，为有个好的前程，一些犯险作弊者依然屡禁不止。

　　古时乡试后的阅卷工作亦十分严格，为对付考生在考卷上留记号等作弊手段，考官所阅考卷一般都是经过誉录员重新抄写并校对后的卷子，而且这些誉录员都是抽调的外地官府书吏，可见古时的官府对高考工作的重视程度。

　　乡试第一名称解元，明代闻名天下的吴中四才子之一的唐伯虎，就因乡试第一名而被人们尊称为唐解元。会试录取者称为贡士，获得进入皇宫殿试考取进士出仕做官的机会。乡试中举，并不能保证从此一帆风顺，还有更高一层的考试——会试等着呢！南宋绍兴十八年（1148年）恩榜状元董德元，20岁就高中乡试解元，结果会试屡试不第，就是考不过，直到53岁才中进士。殿试是最高境界，由当朝皇帝亲自主持并钦点状元、榜眼、探花，这可是古时考生至高无上的荣耀了。新中进士董德元参加殿试策论答题，得中恩榜状元，开心地给家人写信报喜，并留下一首《登第报家人》：“御笔封题墨未乾，君恩重许拜金銮。故乡若问登科事，便是当初老榜官。”相比之下，那些考不上的则相形见绌多了，晚唐诗人温庭筠的儿子温宪落第后题诗一首于崇庆寺壁间，“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不第人”，沮丧之情溢于诗外。

　　十年寒窗无人识，一朝成名天下闻。古人科举，挤于一途。“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唐代诗人孟郊人到中年考取进士功名后写下的《登科后》，可以说是古时考生理想追求的生动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