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云南
■王珍
曾经和许多人一样,云南一直是心中一个七彩的梦。苍山洱海、玉龙雪山等旖旎风光,昆明的四季如春、丽江的柔软时光,纳西族的篝火晚会、西双版纳的傣族风情等绚丽斑斓的民族文化,全都是致命的诱惑。所以,一听去云南,我是迫不及待地出发了。但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些耳熟能详的景观和风情,所有的经历和感受与我想象过的完全不同。那是一次完全不一样的云南游,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喜出望外。
我们那次是跟随一位叫姚倬的上海老知青走的。他在云南插队有十四五年的时间。和叶辛的小说《孽债》所写的故事不同,虽然他风华正茂的青葱岁月是在云南度过,且他的美满姻缘也成就于云南,但是他娶的也是上海知青。所以,他返城时完全是无债一身轻。
云南普洱不仅到处有他青春的印迹和美丽的记忆,还有许多互相牵念的好朋友。他的一半魂是留在云南的。听到有朋友要去云南拍摄、采风或是游玩,只要抽得出时间,他一定自告奋勇做领路人。
姚倬并不是职业导游,退休前,他曾是《上海画报》的摄影师。若有幸跟着他去普洱,去的一定都是未经开发的原始美山乡,和常规的旅游线路无半毛钱关系。
带着浓浓神秘色彩的佤族自治县西盟,那么安静,没有大批的游人,没有喧哗的街市、没有灯红酒绿,甚至街道上连红绿灯都没有,只有不拥挤、不嘈杂的人来车往,井然有序。
小城的建筑全都是独特新奇的佤族风:土黄色的墙体,茅草的房顶屋檐,木质的窗户四周有花框花栏装饰,正门雨搭有牛头、木鼓等图腾装饰,墙面画满了各种神奇的佤族符号。
勐梭龙潭就在县城中,龙潭湖中是宁静如丝绸般的碧水,清澈纯净,看不到一点点枯枝、落叶。龙潭岸南面峭壁耸立,其他三面都是原始森林,古木参天,林中幽静恬美,有成片的大树茶。秀丽的青山、树影和蓝天白云倒映湖中,如秀美的织锦画。
沿着龙潭边的木栈道拾级而上,在悠长缠绕的藤葛和幽湿青绿的苔藓之间,一个个水牛头骨镶嵌于绝岩峭壁和参天古树上。阿佤人自古以牛为神圣吉祥物和崇拜图腾。
娜允是中国最后一个傣族古镇,保留着原汁原味的傣族古城特色和风韵,青山脚下的傣式竹楼,丛林深处的傣族土司文化、民风民俗,并没有随着岁月而淡出。无论是竹木结构还是土石结构的民宅,都散发着一种原始、古朴的气息,红墙青瓦,门前是大片的青草地和各种鲜花。
傣族是个重女轻男的民族,在部落里,名义上最大的是村长,掌握实权的却是妇联主任。在家里也是女主外男主内,女人挑起了整个家庭的重担,男人只需要在家带孩子、煮饭、吃喝玩乐就行。
不过男人一生中一定要出家一段时间,在七八岁时得去寺里当小和尚,生活要自理,要劳动,还要学习佛经,进行严格的修行。否则,会被视为生人或野人受到鄙视。小和尚最烦有人摸他的头,认为被外人(尤其是女人)摸了头,前面的修行时间就全都作废,得从头再来。所以,游客若到寺院去参观,千万管住自己的手。
说到云南的茶,我们并没有去市场上买茶,也没有去茶店里喝茶,而是穿梭于古老的茶山、茶乡间,走进了景迈芒景的千年万亩古茶园中,看到了古茶树上珍稀的螃蟹脚,看到穿筒裙的傣族女子灵巧地爬上古茶树去采茶。我们还在芒洪村,看到了布朗人独特的祭茶神仪式全过程。
姚倬老师穿一件粗布彩色条纹的中式短袖衫,如在外打拼的游子回到了家乡。他熟门熟路地带领大家在西盟、澜沧、孟连那些古村古寨间旮旮旯旯地走过,依水而居的傣族女子穿着美丽的筒裙,演奏着独特的乐器,跳起了具有民族特色的舞蹈;在山顶上刀耕火种的阿佤人,高歌着“阿佤人民唱新歌”,热情地把盛满米酒的竹筒敬献给客人;视茶为神的布朗王子捧出了最正宗的原创、原版普洱茶饼。我们直接走进傈僳族、纳西族、景颇族、布依族、哈尼族、拉祜族人家,感受到的是活色生香的原生态生活气息。
若不是由姚倬老师带着,怎么可能看得到这么真、这么深、这么细?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深度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