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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4版:人间

榕城的雨

  ○郑炜

  即使在有福之州,也并不因为我的到来而显得异样。下午4点半从海峡会展中心出来,雨便开始下了。早上出门未带雨具,附近又没有避雨之所,我只能在雨中的大马路上等出租车。

  先去排尾路的旅舍取了把雨伞。旅舍前面即有公交车亭,向服务员打听三坊七巷所在,她建议我坐公交车去,到蒙古营站点转乘。不过3分钟,我便坐上了公交车。前路漫漫,好不容易抵达蒙古营。其实,路上已接到三条短信,友人问我到了哪里。这时天还没有完全黑,雨却越发大了。

  有路车直接从蒙古营去三坊七巷。然而有两辆来时,却无视我的招手,似乎有意避开站点,远远地,从超车道上经过,迅速远去了。有人提醒我,说该路车现只在前一站或后一站停靠。我想,既然在此不停,为何站牌上依然显示着站名,并且不作任何说明呢?没有人能给我解释。

  后来我听从路人指点,转乘另一路车,说也能到达三坊七巷附近。谁知一不小心,坐过了一站。天,已经越来越黑,暴雨如注,想友人此刻更焦急了;我也不敢查看时间,迅速回头转乘。人生有时就是如此,需要回头,不能犹豫。

  车子一停,我便急于下去。探视脚下,水盈数寸,却已无可选择,不落也得落下。上蹿下跳,待到狼狈转身,已在商铺檐下了。但见福州街头灯火辉煌,车来车往,左右奔驰,不时溅起一片片水花。再向路人打听,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

  唯有加速前进,我几乎在小跑了。皮鞋进水自不必说,长裤也有一半被淋湿。此刻的手机已不再响起,无论来电,还是短信提示——约我的友人啊,可把你等急了!

  终于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友人。回望街头,行人稀少,不时有人躲进商铺外的屋檐下。对我而言,见到了友人,也就等于完成了任务,再不必那么赶了。于是,两人一起等在檐下,商讨去何处共进晚餐。

  似乎在不经意间,雨忽然小了。或许下暴雨,只是一个过程,我坚持着,它便小了,不管在台州,还是榕城。


浙江工人日报 人间 00004 榕城的雨 2019-07-27 2 2019年07月27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