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
■郑娄杰
随着省城杭州的城市化进程,我也紧跟城市的东拓西进搬了不少次家。虽然越来越远离市区的喧嚣,但总能遇见一些志趣相投,最后亲如兄弟姐妹的邻居。
我现在住在城市的边缘,环境静谧、空气清新,生态非常好。打开窗户,就能呼吸到来自午潮山国家级森林公园的新鲜空气,负氧离子极高。早晨,睁开眼就能听到布谷鸟的清脆鸣叫,清澈的灵溪水潺潺流过小区,我感受到了和闹市区完全不一样的幸福和清幽。
每当太阳西下,落日的余辉像一层金黄色的涂蜡,这是我们新生代山民最欢乐的时刻。微信上时不时有信息在跳跃:“走!走!”“到灵溪游步道逛一圈。”有些性急的人干脆电话紧催:“怎么还不出来啊?”
我们从黄昏走到月儿高挂树梢,一路上海阔天空,口若悬河。身心放松,完全回到了儿时赤膊在夏日晚上狂奔的时节。
吴教授曾是和我聊天最多、走路计步器上读数最高的邻居。和我一样,他也在学校工作,共同的话题自然多一些。我们常常从学校聊到家里,聊到今天农贸市场农民直供的蔬菜像农夫山泉一样,有点甜。聊嗨了,早就忘记了时光,只有计步器还在忠实地记录着。
蔡蔡自己搞培训公司,业务繁忙,但也时常会追着喊着“你们在桥头等我”,或者“在大门口等着我啊”,半途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们还兴致勃勃地约定,假期一起学桥牌。可惜吴教授的女儿正在中学的关键时期,他每天忙于接送小孩参加名目繁多的辅导班,加上我也搬家到对面的小区,我们一起散步变得难得了,学桥牌的事也被搁浅了。不知等他千金高考之后,是不是有时间和心境再重温桥牌之梦?
我现在的家就在以前的“对面的小区”。虽然只是一街之隔,但多少有点陌生。不过我还来不及担忧,就认识了一位作家朋友和她的先生,一见如故,没有丝毫的违和感。我不得不相信,是我们在前世几百次的回眸,才修成了今生的邻居之缘。
每天傍晚的边走边聊又接上了,不过内容有些不大一样。毕竟是作家,她有一双观察细致入微的眼睛,同时又有一颗天真好奇的童心。读着她不时更新的公众号,那些就发生在生活中平常稀松的事,被她笔杆子一摇,活色生香,熠熠生辉,字里行间浸润着人世间的酸甜苦辣,蕴含着意味深长的人生哲理。
虽然她的文章让我常常联想到冰心、张爱玲、三毛等女作家,但觉得胸无城府的她更具亲和力。也许是她的短板太明显了,绝对就是一个体育盲。最简单的一种体育技能都能把她吓跑,假装回家去写文章了。这样的时光,我倒是开心了,索性免费施教,当然不能放过在他们夫妻面前自吹自擂、得意忘形的机会啊!
不过,吹牛是需要成本的,光说不练会有信任危机。一有机会,我就会把木球杆子亮出来,从理论到规则到技术,全面地演示给他们看。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爱上木球这项运动,但至少木球运动不受年龄限制,它将竞技、休闲和健身融为一体,这些特点容易受人喜爱。即使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具备专业体能素质的人,也有机会参与体育竞技,并且完全有可能创造佳绩,登上领奖台。
是有不少邻居从围观开始,到跃跃欲试,终于忍不住挥杆打球。没想到杨颖、顺英、阿秉都上手特快,禀赋潜能都很高,绝对都是潜在的主力队员啊。喜出望外的同时,成立小区业余木球队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了。除了单纯的走路聊天之外,运动是不是可以成为社区生活的一个新亮点?我们小区是不是有可能成为一个体育特长小区?
我们兴奋地聊着,憧憬着,得意地哈哈大笑,瞬间,对木球充满着一种特别的向往,包括像那位作家朋友一样的体育盲。原来,邻里之间的特长爱好都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