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上军

　　休渔时节，渔民在干些啥？他们状态如何？笔者日前来到浙江某重点渔业县，和渔民老大、海洋与渔业局相关负责人进行了交流。

　　该县共有渔船近2000艘，约占全省的15%。

　　渔嫂在村口补网，渔船整齐划一停泊港湾。笔者首先来到一家渔业合作社办公大楼，看到有渔民陆续进楼参加技能培训。

　　“普通船员参加救生、消防等基本技能培训，职务船员是参加升级考试培训。”一姓胡的船老大说，他所在的船叫蟹笼船，主要捕蟹，船员十来个，七八个是外地人，分别来自四川、河南、安徽等地，年龄以30岁至50岁之间为主。职务船员基本就是本地人，且有的还有少额股份。作为船主，他于2014年新造的这艘船，当时投资600多万元，现在债基本还清了。

　　今年以来，受疫情影响，渔民收入缩水，3月中旬出海至5月1日回港，船员收入约在2万元至4万元之间，比去年同期减少五六千元。往年船员的全年总收入约10万元至15万元之间。今年因为劳动力紧张，预计船员薪酬支付不会少于这个数。

　　船内有暂养活蟹的水舱，靠运输船及时装运至水产交易市场，运输船至舟山沈家门水产市场的运输时间约七八个小时。每艘渔船与两三艘运输船挂钩，以确保渔获物及时运至交易市场。当然，有时他们也会把蟹运到江苏一带的水产市场。

　　外地船员一般都回家了，作为船主的胡老大有空就要到船里去看看。胡老大还是党员，平时经常参加党组织活动，是渔业合作社培养对象。

　　今年41岁的胡老大，20岁从事捕鱼营生，从烧饭开始，29岁当船老大，可谓资深渔老大。讲起这些年的变化，他说首先是柴油补贴少了。10多年前，柴油补贴刚实行时，一艘船可以拿40万元，后逐年减少，现在只剩8万元。他知道这是国家为了控制渔船马力，压减捕捞强度，保护海洋生态环境。但他反映，有的省份还在鼓励增加渔船，当地也有渔民到外省去申请渔船马力指标；船打好后，船籍挂在外省，船有时停靠在当地渔港码头。

　　胡老大说，伏休这么多年，浙江渔民最遵纪守法。但有的省份渔民，采取一证多船方法，在休渔期进行偷捕。尤其是休渔期快结束时，“抢跑”现象时有发生。

　　“现在30岁以下的本地人撑船很少了，年纪轻的船员越来越少。”胡老大说，去年他的船产值400万元，纯利50万元。

　　“在确保安全前提下，渔老大赚点工资钱还是有的。”胡老大说，在海上要防止被大船撞，有风的天气要随时抛锚，风大的天气及时回港。“休渔效果比较明显，这几年渔场资源总体量还是稳定的，但因为渔船仍比较多，渔场资源大家都在捕，感觉单船捕捞量有一点点减少。”据他了解，受疫情等因素影响，上半年部分渔船亏本。

　　问起下一步有啥期盼，他说最好保险费减免一点。近几年保险额度提高，保险费增加，像今年这样情况，保险公司能否降低一些费用，减轻渔民负担。

　　在与胡老大交谈后，笔者来到该县海洋与渔业局，采访了一位分管副局长。他说，伏休期比捕捞期忙，计划培训渔民7000人，约占全部渔民的三分之一。渔业从业人员完成了理论课程后，还要通过在线测试。伏休期，还要与市场监督部门联合查违禁渔获物，日前便查到一辆外地来的冷藏车，内有53箱冻子蟹，每箱3.5公斤，马上没收。另外，还要组织人员到滩涂查违禁网具，在港湾内查偷排机油现象。

　　“今年船厂安排紧张，有的渔船懒得等候，就自己清洗油箱，又不肯请油污处理公司，导致偷排油污，上半年已查获十多起。”这位分管副局长说，为确保修船质量，船检科人员分四组下沉船厂，马不停蹄，蹲点守候，严把船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