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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人间

和心理专家做朋友

  ○王珍

  和神交已久的阿雅相见,比所有的想象和传说更美丽。

  虽然相识从少年到白头而从没见过,但一直就像老朋友一样。但凡有亲友问我,有没有好的心理医生介绍一个,我一定推介她。

  当然,我不是信口开河瞎敷衍的,而是这么些年,她时有替我指点迷津,解开愁结。从电话、QQ到微信,我蹭咨询无数次。我知道,心理咨询师是以时薪计费的,但她都从来没跟我算过账。我时有惶恐在心头,虽然她从来都大度而真诚地安慰我:“你没有麻烦过我,我也没替你做过什么。”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回报方法之前,我只能用纯粹的友情做抵押,千万次感恩友情的无量功德。

  心理咨询师其实是心灵的摆渡人。他们不像外科医生,能够运用高超的医术,手起刀落、手到病除。他们和出租车司机也不同,可以把客人直接送达目的地。他们面对的是沉溺、挣扎于苦海中的心灵,离彼岸有多远,普通人根本无法精准测算。

  每一条心灵的小舟都需要泅渡者配合默契奋力划桨,心理咨询师就是拨正航向的把舵人。就像我在上学的时候,常常会碰到一些题目不懂,总是翻破课本加苦思冥想,却百思不得其解。但经老师或者同学稍微一点拨,问题立马迎刃而解。有时,路径不对,费心费力费时间地翻山越岭,反而离目的地越来越远。

  记得有一段时间,我在博客上碰到一个骚扰客,因为对一篇文章的观点不同,一言不合之后,引发了各种挖苦、指责,离间我和其他文友的和睦,愈演愈烈至人身攻击。我不是一个心理强大的人,有点崩溃的趋势,连写博客的心思都没了。

  阿雅知道了,淡淡地说,你该怎么写文章还怎么写,不必受其左右。那些点评留言,你可以静观、不回应。时间稍长,就像重拳狠击棉花团,觉得无趣,自然不会再关注你。

  我听后,立刻想起寒山和拾得的问答——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如何处之乎?”拾得笑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真的,我一直欣赏这充满哲理禅机的一问一答,但事情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反倒忘记这个道理了。幸亏阿雅的及时点化,才没让事情走向恶化。

  一直以为心理医生都是苦口婆心的碎碎念,但我发现阿雅常常像个旁观者,不动声色地听你絮叨,偶尔插一句话,或者只说一两个词。言简意赅,恰似作家群中的诗人,但比诗人更简洁、明了、不暧昧。在一些看似剑拔弩张、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局势中,阿雅总是举重若轻,点到为止,像一位神勇的精神消防队员。

  和阿雅做不见面的朋友许多年,受益匪浅。她的那些金玉良言,不但很治愈,而且让我的自愈力和免疫力不断增强,觉得社交群,同事、邻里、亲友间的关系都一样,完全可以举一反三,战无不胜。

  老是听去咨询过她的朋友说,她长得看上去很舒服,她说话听着很舒服,反正各种舒服。这种舒服,应该就是心灵得到抚慰后的感受吧?其中一定蕴含着强大的力量,那是一种春雨润物细无声的渗透力量。

  我的心中不免常常有羡慕嫉妒和立马跑去见她的冲动:明明是我的朋友,最终他们倒彼此欣赏,我却从来就没见过这位朋友!若不是因为她是在浙大医学院精神卫生中心(杭州市七医院)这个比较特殊的地方工作,我早就跑去找她了;若不是近来老爸的睡眠不太好而陪去看病,我可能还得和她继续神交下去。

  终于,见到了娇小若小精灵般的阿雅。虽然只是见了半面,因为彼此都戴着口罩,但我还是从她温柔的眼睛里看到口罩遮不住的笑靥。那是像影视演员海清一样富有感染力的笑容,驱散了我所有的郁闷。

  去市七医院看病的感觉真的很好,医生都这么温柔,我都已经恋上了这个地方。先生一语中的:“那完全是因为你碰到了善解人意的阿雅!”


浙江工人日报 人间 00003 和心理专家做朋友 2020-12-12 2 2020年12月12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