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力量 让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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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月(阅读推广人)
三年前的5月,读书岛第13期活动,我就组织过观看和分享《我的诗篇》。之所以三年以后再来“炒冷饭”,是因为这部工人诗集和纪录片,直到今天依旧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我认为,《我的诗篇》里这些诗歌具有为底层立言的意义和历史证词的价值,是一部以工人视角书写的关于当代中国转型的社会史诗。
在这个资本有比较多话语权的市场经济年代,很多人发出疑问:劳动是否还值得尊重?劳动者是否还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除了体力劳动,劳动者是否还能有所作为?这本《我的诗篇》对此都作出了有力的回答。
改革开放40多年,“中国奇迹”震惊世界,但是创造这一奇迹的不少工人却感受到漠视。观看和讨论《我的诗篇》,倾听真正属于工人的声音,重新认识新时代的工人,我觉得很有必要。他们是“中国奇迹”的创造者,没有了他们,所有大都市的繁华将不复存在。
工人诗歌同样也应在当代中国文学中占有一席之地。北岛、舒婷、顾城、芒克写诗之初就是工人。我们这些77、78级大学生当年都是工人、农民。工人不仅能创造物质财富,而且涌现出不少优秀诗人。从这部电影和诗集中,我们就可以看出来,这些工人诗歌无论从语言艺术、诗意形象,还是多样风格、真挚情感,以及经验厚度、直指人心的力量,都值得在当代文学史上留下一笔。
影片中许立志的故事是令人震撼的,引发出人们对文学与人生、自信与自强的思考。乌鸟鸟在人才市场与几位招聘者的对话,也发人深思。“你看到的都是黑暗的一面,那你有没有看到美好的一面?有没想过描述一些美好的事情?”招聘人员的直言不讳,点出了工人诗人们缺失的一面。
许立志并不是唯一的诗人悲剧,顾城、海子、食指的悲剧早就告诉我们,文学和人生并不会天然同步成功。诗人海桑“北漂”失败后,曾经写下了这样的诗句:“然后回来,以双手进入生活”,引人深思。
我们要像许立志那样,既看到有些流水线工人异化为兵马俑的痛苦现实,也要像邬霞那样,在困苦生活中寻找美感和幸福。这样,才能避免人生的悲剧,在文学和人生中都取得成功。
这个世界是功利的,靠写诗养不活自己。《我的诗篇》里那位招聘者对乌鸟鸟说:“我们公司不需要诗人。”从某个角度说,这个社会也不需要诗人。诗歌,实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是,这个世界又是感性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主人是具有灵性的人类。除了吃饱穿暖的生存需求之外,人类还有精神文化需求。于是,诗歌的存在就有了意义。即便在距离地面1000米的漆黑巷道里,即便在繁忙的车间流水线上,劳动者照样用诗歌歌唱自己的青春和梦想,用诗歌揭示现实的荒唐。
面对甚嚣尘上的拜金主义,劳动者不仅应该保持足够的自信,超越自卑心理,找到自我价值,同时更应该清醒认识和勇敢面对现实,不断用知识和技能充实和提高自己,战胜生活中的艰难险阻,成为新时代的强者。如此,我们才可以骄傲地面对世界宣告:我们是天下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