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

　　听闻杭州嗨小鲜可以吃到河豚鱼。笔者心向往之，在网上搜了一段视频，确证江苏江阴有河豚鱼的养殖场地，心下便多了几分胆色。要知道，这河豚鱼可是要拼了命才吃得下的。

　　河鲀，俗称河豚，是一种海洋鱼类，早春洄游江河。明代姚可成《食物本草》言：“河豚，今吴越最多。”因其发出与猪叫类似的哼唧声而得名。古人又因其吹气后状如皮球，谓之“鱼规”“吹肚鱼”“气泡鱼”等，江浙一带则另有“乌狼”“西施乳”的称谓。

　　河豚好吃吗？视频里的江阴小哥先是吃鱼肚，鱼肚细糯；再是鱼肝，鱼肝如鹅肝，入口即化；接着吃鱼白，鱼白就是俗称的“西施乳”，如豆腐般滑嫩；最后是鱼肉，吃着觉得它无刺，酥软，鲜香，其味道恐怕是人间无二。江阴小哥一再强调说，无毒，吃吧。

　　吃河豚究竟有没有毒？其实野生的河豚当然是有毒的。河豚的毒素富集于内脏、血液和头部，“其肝、子与血尤毒”。毒素为神经性毒素，是目前自然界发现的最毒的非蛋白毒之一，毒性比氰化钾高千倍以上，区区0.5毫克即足以让一个成年人致命。

　　那么，为什么人们愿意去吃河豚呢？

　　“不吃河豚，焉知鱼味？吃了河豚，百鲜无味。”这就是说，吃货的本性是贪婪的，人在吃的方面所展现出来的胆识，有时候叫人无法理解。苏东坡就斗胆吃过。相传，1084年春，苏东坡赴任常州团练副使时，应当地一位善烹河豚、久仰东坡大名的厨妇之约，去吃河豚。其间，苏东坡只顾埋头劲吃，未发一语，令躲在屏风后窥探的厨妇大失所望。临了，忽见东坡放下筷子，大叫一声：“也值一死！”

　　朱元璋去江阴吃过河豚，乾隆也吃过河豚，鲁迅和日本朋友坪井吃过河豚，写下“岁暮何堪再惆怅，且持厄酒食河豚”的感慨。

　　既然那么多名人宁可舍命也要去吃，足见这河豚本身多么富有文化魅力与食物美誉度。个人的感觉，不吃亏了，吃了肯定不后悔。

　　即便如此，杀河豚时最好要做仔细清洗。刮干净鱼的内脏后，剪掉鱼尾处的横骨，再扒下整张鱼皮。然后，把杀好的鱼放入事先备好的一盆清水中，拧开水龙头，用“哗哗”的“活水”不停地冲。冲洗至少半小时，方入锅烹饪。

　　如今市面上除了杭大路嗨小鲜的萝卜白汤浸河豚，还有春笋烧河豚、河豚干烧肉、红烧秧草河豚等多种烧法。红烧秧草河豚颇有特色。秧草，采用刚拔苗的小秧草。与小秧草配伍烧出的河豚，秧草嫩滑入味，鱼肉鲜嫩不腻。另外就是烧制的时间，一般以一到两小时为宜。

　　吃的时候，往往是厨师拿筷子在河豚鱼的头、身子和尾巴三个部位，各挟一块肉，吃进嘴里。再与客人闲聊十来分钟，大家看看无事，于是拿着筷子，舀来一勺，有滋有味地分享这人间美味，海鲜一品！

　　眼下油菜花开，吃河豚正当时，大家不妨斗胆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