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济元

　　梨子，一些嘉兴海宁人亲切地称呼为“梨头”，是家喻户晓的江南水果，农村人甚至家家户户都会栽种。而对于家住马桥街道马桥村的虞富林来说，梨树更多了一份情怀。

　　在他家门口，有一棵32年树龄的黄花梨树。任时光变迁，他和家人们始终守护着这棵“老梨树”。“它看着我的儿子女儿长大成家，现在外孙女们也爱在梨树下玩，真的很难得。”在老虞心里，这棵梨树已经是家的一部分。

　　树龄32年，2021年收获近千斤果实

　　“去年受到台风影响，大概收获了800多斤黄花梨，大的要1斤一个，最后卖了1000多元，往年多的时候要产1000多斤梨呢！”虞富林笑着向笔者介绍，转身他又拿出一把尺子，朝着这棵大龄梨树走去，“你看，现在这棵梨树树干大约有84厘米粗，左右枝干大约要9米长，我外孙女还在梨树下荡过秋千呢！”

　　天气晴好的春日，农村已经一片绿意盎然，但这棵老梨树仿佛仍在“冬眠”，没有绿叶的衬托，苍劲有力的树干和枝条一览无遗。梨树犹如一座雕像，坐落在前院。树下摆放着桌椅，在树下晒太阳、话家常，已经是老虞和老伴这些年的日常生活。

　　“我快70岁了。”出生于1954年的虞富林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从小便对土地有着深厚感情。他说，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生活条件还很落后，水果也不常见，“1990年时，我丈母娘拿了7株梨树苗来，说梨树比较好种，不容易死，等结果子了可以给孩子们吃，所以我就种下了。”老虞说，那时的梨树苗才小拇指粗。大约3年后，梨树迎来了第一次丰收，一棵树大概产了几十斤梨，当时一家人分一分就没有多余的了。

　　梨树好存活，但不用心打理依然结不出好吃的梨。“什么时候施肥，施什么肥，怎样防病虫害，这些都是后来几十年里我慢慢琢磨出来的。”老虞说。

　　时光温暖了岁月，也让梨树们茁壮成长着。几经变迁，其他几株梨树都被砍掉了，仅有现在这棵留下了。2017年时，30多年的老房要改造，为了保留这棵梨树，并给它更大的生长空间，老虞决定把房屋位置往后退几米。

　　如今，梨树巍然挺立，越发显得有生命力。每年3月下旬，梨树便会绽放洁白的花朵，芬芳扑鼻。到了8月下旬，是老虞一家最为欣喜的时候，枝头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甚是吸引人。

　　“种梨几十年，这棵梨树吸引了不少同行来参观，他们都说没见过岁数这么大的梨树。”说到这里，老虞眼神里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守护家人成长，见证甜蜜生活

　　“我常常和我的儿子女儿说，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足够了。”老虞说，自己和老伴做了一辈子的农民，而眼前的梨树，见证着一家人的奋斗和成长。

　　让他记忆犹新的是，年轻时为了养活一家人，他和老伴承包了几亩土地种蔬菜，一边起早贪黑种菜来卖，一边去外面做零工。“平常自己都不舍得买东西，但在儿子女儿读书上我很舍得，就是希望他们能专注学习。”老虞说，每次两个子女放假回家，也都会帮忙下地收菜，感受到了父母的赚钱不易。

　　“夏天很热的时候，我爸总是在这棵梨树下收拾要去卖的蔬菜。”2003年时，女儿还在上初中，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半夜起床去卖菜，而家门口的老梨树如同家人一般，不论严寒酷暑，始终陪伴左右。

　　2006年，老虞的儿子研究生毕业，现在上海拥有自己的公司；2010年时，女儿本科毕业，现在杭州工作生活。如今儿女都已经成家立业，逢年过节，一大家子十口人都会在这棵梨树下团聚。

　　“去年梨子产得多，老伴还拿来熬了不少梨膏，每天泡上一杯梨膏水，比蜂蜜还甜呢！”老虞笑着分享说，正是这些年的拼搏奋斗，一家人的生活越过越好，比这蜜梨还甜。

　　看父母在田地里辛苦，几年前，儿女都劝老虞别下地了，好好享清福，但老虞并不这样想，“我这辈子就在和土地打交道，种蔬菜也好，种梨树也好，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好了。我对这棵梨树有感情了，就没那么容易舍得放下了。”

　　有田有闲，老虞把自己的日常过成了别人眼中“向往的生活”。梨树不言不语，历经岁月变迁，仍展现着自己蓬勃的生命力，也见证着老虞家的甜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