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有味 似儿时
■盛家飞
偶然读到陆游的“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儿时”的诗句,不禁勾起了我关于童年的无限回忆。然而青灯有味,儿时不再。童年,似乎该是人生中最令人怀念的时光。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每个人对童年的印象却又出奇的一致。那些美好的回忆,像一支彩笔,把童年的轮廓填上了七彩的色彩,任凭时光流转,鲜艳如昨。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还没看够春日的姹紫嫣红,便已觉烈日当空,夏意渐浓。我们一边感叹着时光飞逝,一边又在不停地长大。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小时候做过的梦,都不是我们长大后的模样。那童年的种种美好,也停留在了永远不能回去的曾经,怎能不让人留恋呢?正如宫崎骏所说的那样:“如果把童年再放映一遍,我们一定会先大笑,然后放声痛哭,最后挂着泪,微笑着睡去。”
七岁那年,外公牵着我的小手,前往村东头的小学给我入学报名。那时还没有幼儿园,新入学的儿童去的是“学前班”,我们当地则把它叫作“半年级”,在半年级读完一年,就可以直接步入小学生活。开学第一天,我背上新书包,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教室。第一堂课学习的是汉语拼音,语文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a,o,e”三个字母,然后带着我们朗读。第一次坐在教室里,我对周围的一切充满着好奇,便扯着嗓子跟着老师大声地喊叫。
下课的时候,我跟着众人去学校后面玩耍,教室后面是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沟,沟里没有水,却有很多的淤泥。沟上横着一根木头,大家把它当成了独木桥在上面行走,谁能走过去,就感觉谁很了不起,于是我也想试试,当我蹑手蹑脚上了木头之后,刚走没两步,木头旋转了一下,一个侧翻,我直接一头栽进了沟里。众人把我拉上岸之后,我的全身沾满了黑乎乎的淤泥,我哇的一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刚穿的新衣服就弄了一身泥,回家后肯定要被打,说什么我也不肯回家,就瘫坐在河沿上抽噎。
过了一会儿,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两个人拽着我的胳膊,另两个人拽着腿,就这样我被一群人提着四肢抬回了家。到家后众人向外婆说明了情况,令我意外的是,外婆一没有打我,二没有责备我,而是重新为我换上了一套衣服,把我送回了学校。多年之后,外婆还经常提起此事,我每次听到后都会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傻笑。
长大后的今天,每次回忆起童年的点滴,那群人,那些事,是那样单纯天真,总是充满着快乐和稚气,也充满着滑稽。正如冰心所说:“童年呵!是梦中的真,是真中的梦,是回忆时含泪的微笑。”如果说人生是一篇精彩绝伦的文章,童年一定是文章中最美的语句,让人回想起来,总忍不住读上一遍又一遍,直到读到热泪盈眶。
小时候画在手腕上的表没有动,却带走了我们最好的光阴。时光荏苒,我们很难不怀念儿时的纯粹。因为一根辣条而开心许久,因为一串冰糖葫芦而兴奋一整天。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想回到那个拉钩许诺的年代,回去看看那个青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