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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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张浩呈
在小说集《乌金的牙齿》扉页,导演万玛才旦写道:“我渴望以自己的方式讲述故乡的故事,一个更真实的被风刮过的故乡。”
对于我来说,做记者这十多年,我也期望能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捕捉到时代风貌和当下人们的情绪,这当然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近年来,女性主义的浪潮席卷了社会各个领域,也波及了女性自身。在这一背景下,今年“三八”节,我记录了“菜场女作家”陈慧的故事。陈慧生活在宁波余姚,每天上午她是推着小车卖杂货的小摊贩,下午,她是电脑前自由创作的作家。这两种看似不搭界的职业,却在她身上无缝衔接,坚持写作十余年,摆摊之余出了两本书。
在报道中,那些关于她婚姻中的现实困境,新时代女性面对“娜拉出走之后怎样”如何作答,我都尽量呈现出细节的真实和情绪的真实,呈现出一个丰富的人物形象。我希望我做到了。
不单有完成报道的满足,也有很多难忘的遗憾。回看自己曾做过的那些胎死腹中的选题,有一些是因为不合时宜,有些则完全是因为力不从心。比如,2022年,当我得知开了23年的杭州朝晖家政市场关门时,我自觉这是一个好选题。我想从家政阿姨的视角来讲述这个家政市场的变迁,以此展现这20年来中国城市化进程中,从乡村来到城市寻找出路的这些女性的个体命运变化。为此,我曾多次来到这里,寻找采访对象。尽管采访到了两位阿姨,但最终因为一个具有代表性的阿姨拒绝采访,使得这次报道无法成立,而我也有些心灰意冷,倦怠的情绪一上来,最终错过了这个题材。
《游褒禅山记》中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於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这对我很有启发,要想讲好一个故事,需要理想的加持,更需要定力的托底。
复旦大学新闻学院院长张涛甫说,“当下,互联网技术释放天量级的效能,也释放出远超我们智慧极限所能承受的不确定性。”“而以新闻为志业的新闻人,从来就不惧变化,且能以敏锐的洞察力和专业的表达力穿越变化,从而把确定性交给世界和公众。”
我想,讲好一个故事,也是把确定性交给世界和公众的一种方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