斫琴师曹源:
一凿一斧打磨“天籁之音”
通讯员谢梦骑报道 古人喜欢吟诗作赋,也爱听琴奏琴。琴棋书画,琴乃四艺之首,是古代文人雅士的标配。如今,在嘉兴南湖区湘家荡湖畔,就有一位“痴情”古琴的人,她不仅弹得一手好琴,还会自己动手斫琴。
泡一壶香茗,焚一炉檀香,看窗外半天红霞,远处的湘家荡湖雾霭缥缈,琴声幽幽而来,似有古人姗姗而至。夕阳留下的轮廓里,弹奏者是这位名叫曹源的斫琴师。
出生在南京的曹源从小就喜欢古琴,进了大学后选择的就是民乐专业。一把古琴价值不菲,市面上能买到的古琴更是少之又少,那时还是学生的曹源就萌生了学习制作古琴的想法。
“这在我们弹奏古琴的人中还挺常见的,很多好的演奏家自己就是做古琴的好手。”随着曹源弹奏技艺不断提高,市场上能购买到的古琴已经无法满足她对古琴音色的要求,于是,她便开始潜心钻研制琴技艺,十余年来,加上报废的,她做了已有百来床古琴。
曹源在南湖区有一家展示店铺,还有一间自己的工作室。在工作室内,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器械、木材、工具,还有很多处在不同工序阶段的古琴。传统的古琴制作工艺、工序非常复杂,一把好琴从选材、造型到挖腔、合琴,再到上漆、上弦,整个工期往往需要花费2至3年,最关键的是这些工序所耗费的时间是不能省的。
好的木头决定了古琴的音色和品质。曹源拿起两张用材不同的古琴分别弹奏了下:“你听,用的木头不一样,发出的音色也会不一样。”
那么,何为好木头?曹源解释:“木头首先要足够老,古人说‘选良材,用意深,五百年,出正音’。因此,古琴的制作一般选用经过风吹日晒寒暑交替的老木头,木头里的水分和油脂已发散掉,这样制作出来的琴弹奏出来的声音才像人们说的‘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制作古琴除了选材关键外,所用的漆也至关重要,考究的古琴都使用大漆,曹源至今仍沿袭古法,采用传统的大漆,用鹿角霜、八宝灰打底,麻布敷琴,并使用了髹漆技艺。
上漆、打磨、再上漆、再打磨,反复多次,直到漆面温润透亮、光滑细腻。打磨过程中,需要等完全阴干才能上漆,虽然费时,但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省略的步骤,一旦急躁跳过,成琴弹奏出来的音色效果可能会大打折扣,耐用性也会变差。
“古琴的韵味是虚静高雅的,要达到这样的意境,则要求弹琴者必须先达到一定的乐理水平和弹奏技艺,然后是生活的沉淀。”在曹源眼里,古琴演奏所谓的能传达情感并没人们想象的那么玄乎,在中国人身上,古琴的声音就像刻在骨子里的符号一样,很容易产生“共鸣”。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就是冲着寻找这种美妙的声音来学习古琴的。”曹源说,在她的学生当中,不乏大学生和“白领”,很多人学习古琴并非只是学一门乐器,而是以此为纽带,更加接近中国的传统文化,把习古琴作为一种修行,来对抗膨胀而复杂的内心世界,寻找某种心灵上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