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见中秋
○缪士毅
在我乡下老家素有中秋吃芋艿的习俗,说是“芋”与家人相遇的“遇”谐音,中秋吃芋寓意家人团聚,遇到好兆头,讨个好彩头。于是,中秋这一天,家家户户餐桌上总少不了芋艿。
芋艿,“玉体如脂粉且柔”,不仅乡村百姓喜欢,也博得了不少文人墨客的极口揄扬,吟咏之佳句屡见于诗文。唐代王维留下“香食青菰米,嘉蔬紫芋羹”之佳句。宋代陆游感叹:“风炉歙钵生涯在,且试新寒芋糁羹。”并对芋头推崇道:“烹栗煨芋魁,味美敌熊蹯。”清代查慎行在《收芋》诗中吟道:“年丰百物登,磊落光堆碗。其魁蹲如鸱,小亦伏鷇卵。”清代郑板桥对芋爱之有加,直言:“闭门品芋挑灯,灯尽芋香天晓。”
芋艿食法五花八门,荤素皆宜,一经烤、蒸、烧、煮、炒等,皆可成美味。我喜欢在家里变着花样烹制芋艿菜肴,如芋艿鸡块、芋艿排骨煲、椒盐芋艿、葱油芋艿,等等。提起中秋芋艿菜肴,我最喜欢母亲下厨做的拿手好菜“芋艿烧猪蹄”。此道菜选用农家猪的猪蹄、农家自产的芋艿为主料,再佐以姜片、盐、料酒、葱等调料,再经精心烹制而成,软烂甘淳,芋香宜人,炙热可口,令人味蕾大开。此时,我更加明白:母亲给子女做的菜肴,是子女一生最难以忘怀的美食,更何况在这万家团聚的中秋之夜呢!
芋艿还有一种吃法,就是“煨芋艿”。据介绍,早在宋代陈达叟的《本心斋疏食谱》中有“煨芋”的记载,即在灰火中把芋头干炕香熟。他认为有了煨芋头,就可“却彼羔羊”,不想吃羊羔这类美味珍馐了。
读罢,我从中得到启迪,如在中秋之夜,一边赏月,一边品尝“煨芋”滋味,岂不更能体现中秋食芋情调!于是,每当中秋月上东山,我就喜欢坐在乡下老家的庭院里,支起一个小炉,生起火,煨几个芋艿,那煨熟的芋艿香甜适口,酥糯味美。此时,面对如盘明月,品味煨熟芋艿,月下品芋之趣油然而生,颇有“月夜小炉火,煨得芋头熟。品芋赏月色,中秋乐开怀”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