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工人日报 数字报纸


00003版:品生活

世界再大也要回家过年

  ■邱艳芳

  “每逢佳节倍思亲”,最近总在梦中忙碌:要么驱车千里,要么动车一夜,要么徒步跋涉,去见我日夜思念的老爸老妈。曾记起每当踏上乡土的那一刻,感情的潮水总会奔涌而出,闭着眼都能闻到泥土气息和久违的清新,虽然回乡次数渐多,但对家乡热土的依恋不减反增,因为那里有80多岁的耄耋父母,有难舍的兄弟姐妹,有熟悉的街道、低矮的土坯房、狭窄的巷道,每次回到热恋的故乡,心安!

  前几天女儿发了信息,说腊月廿八回,又发来了一张火车票信息,显示到站的时间,从苏州到宁波,3个小时,我回复:爸妈等你回来。虽然苏州离宁波很近,但是因工作性质,一年到头她几乎零回家,只能在春节匆忙一瞥,吃好年夜饭,停歇两日又要赶回单位值班,来去匆匆。与女儿平时频有电话微信联系,但是隔着万水千山也不如亲自见一面,哪怕是一眼,是隔着屏幕感受不到的真实。

  昨天远在湖北的老妈打来电话,问“今年回家不”,这是常问的一句话,年轻时拼命想逃离的地方却是现在想回却不容易回的地方。母亲当然希望听到的是“回家”。我停顿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了往日的场景,我坐了一天的火车,风尘仆仆出了站,老爸老妈迫不及待地早早守候在出口处翘首张望,如同村里两棵银杏,叶儿金黄,树干精神,站立风中,在人群中一个又一个地搜寻着,终于看到我了,立刻满心欢喜地迎上来,那绽开的皱纹如同大核桃曲曲折折的沟壑,又像门前葡萄架上的藤蔓。回家后又马不停蹄地准备张罗吃的,我则跟在后面聊着一路的故事,不让我插手做事,俨然我是一个归客,“回家的意义就是让长大的我们做回小孩,外面的世界再大也抵不过家乡浓浓的烟火气”。

  许久,母亲以为电话出问题了,又问了一下,我看了看旁边的一堆玩具,低声说“不回了”。这些玩具益智有趣,是我早就买好准备过年带回去的,父亲日渐衰老,痴呆健忘显山露水。年后,我可一定要抽空回去的,带上这些玩具陪着他们一起肆意挥霍短暂的快乐,让他们脸上的褶皱顺着门前的藤村边的树蔓延,很想说时光啊时光请你慢些走,回家的路才会有意义。

  回家是一个多么有诱惑的字眼,湖北的母亲盼望着宁波的女儿,宁波的母亲盼望着苏州的女儿,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普普通通,在期盼中等待,等待中失望,流逝中遗憾,遗憾后有惊喜。母亲等待着我回家,我等待着女儿归来,三代人的故事何其相似。

  他乡纵有当头月,不及家中一盏灯。回家的执念如同故乡的水,荡漾在心头。


浙江工人日报 品生活 00003 世界再大也要回家过年 2025-01-28 2 2025年01月28日 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