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婷

　　“半个城中村，一群‘装台人’。”估计《装台》里的顺子和他的伙伴们都没想到，几乎没有出过西安城的他们，已经凭借电视剧《装台》一鸣天下知了。

　　而在文艺演出越来越丰富的金华，也有这么一群“装台人”，在我们身边用心生活。

　　装台原本是一个工种，从搭建舞台、布景、调试音响和灯光，以及配合舞台演出等一系列活动，这不是简单的力气活，是具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最初，装台是由农民工为秦腔剧团、各种歌舞演出、婚丧嫁娶等活动服务，因此会遭遇五行八作、各色人等。类似现代社会的活动策划执行人员，需要熟知整个演出的流程，对整个舞台有着一定控场的责任。

　　早期这种职业的危险性较高，为了演出中灯光或者摄像的需要，有时工作人员需要攀爬到高空。因为要依靠体力，从事这个职业的通常是年轻体壮或力气较大的中年男子，几乎没有女性。

　　搭台、架灯、布光、装箱等各种工作，装台人都干。在电视剧《装台》中，刁大顺等人就是“装台人”的典型代表。他们身上有一种责任担当，他们卑微中有做人的底线，苦熬中有对生活的期待，他们的身上有诚朴忠厚、吃苦耐劳，宁可亏钱、绝不亏心的精神。

　　“装”出城市风情百态

　　今年46岁的武刚已在这一领域奋斗了18年。年轻的时候，武刚对音响很有兴趣，在上海进行专业学习后，他回到金华，作为音响师出现在各色演出活动现场。

　　他发现，金华的演出市场在舞台装置方面与北上广等一线城市有不小的差距，这让他看到了市场潜力。2004年，他在金华成立了声光技术工作室，开始专业承接各色演艺活动的装台工作。

　　“当时，商演刚刚冒头，金华的演出公司不多，演艺活动的规模一般不大，大家对音响等装台设置的要求也不高。”武刚说，那几年，一场活动可能一对音响就能撑全场。

　　到了2010年，演出市场陆续兴起，互联网发展，看过外地大型演出的人变多了，了解优秀演出效果的渠道也变多了，一些演艺单位的演出规模也在逐渐增大，对舞美、灯光、设备等都有了高要求。“记得那年，为了让舞台效果更好，我特意找来一块LED屏，这在当时的金华是很罕见的舞台设备。”武刚回忆道，因为是娱乐场所固定使用的LED屏，在舞台上无法直接使用，他研究了一个半月，成功将LED屏改为以一平方米为单位、可自由拼装、最大可达40平方米的屏幕。这也是金华第一块用于室外演出的可移动LED屏，实现了室外演出从单一固定背景到动态背景的转变。“这块屏我们用了三年左右。直到出现了专业的LED屏制作公司，我才将它搁置留作纪念。”武刚说。

　　2015年以后，金华的文化演出市场日益繁荣，同类工作室多了起来。随着有品质的文化演出需求越来越多，装台设备越来越好，灯光、音响等舞美技术也愈加丰富。因为紧跟潮流，武刚的团队一直走在前列，金华过半的大型演艺活动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我觉得，现在的装台团队，大家需要思考的是往专精发展。”武刚说，每个演出的装台时间有限，如果音响、灯光、舞台置景等都有各自的专业团队相辅相成，何愁舞台不够炫。

　　让技术融入艺术

　　在电视剧《装台》中，除了数不尽的美食，朴实的烟火气生活，温暖人心的真挚感情，还有推进剧情发展的重要元素——秦腔。而在金华，也有不得不提的婺剧和其对应的演出装台人。

　　今年52岁的范仙伟是浙江婺剧艺术研究院（浙江婺剧团）的一级灯光设计师，已在此岗位上干了25年。他说，灯光除了要给舞台照亮外，还要依据每个剧目精心布置，对舞台效果的作用不小，需要一丝不苟地完成。

　　范仙伟说，他年轻时学过木工，做的是舞台装置的工作，到“浙婺”才转做灯光师。“学习碘钨灯、天排灯、电阻激光器和可控硅调光器的使用比做装置更吸引我，我感到舞台灯光具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像诗也像画。”后来，他摸索着学习灯光设计，并在院团领导的支持下于2003年到上海戏剧学院进修学习，回来后将舞台灯光设计出更多炫彩的效果。“记得最早的时候，老式灯都是没法转动的，变化色彩靠的是手工调配几百个换色器。”范仙伟说，现在的灯十分灵活多变，用程序指挥转换即可。

　　“戏曲演出的灯光和普通演出又不同，需要根据演员和剧目场景变化，烘托出演艺效果。”范仙伟说，比如灯光一上一下交叉、明暗有别，可以烘托出两位演员对立的戏剧效果，放大戏剧的魅力。这几年，“浙婺”的新剧越来越多，范仙伟都会一一研读剧本、设计灯光，力求“让技术融入艺术”。

　　今年55岁的蒋国桂是“浙婺”的二级舞美装置，已在布景道具这一行做了20年。“你们近几年看到婺剧演出舞台上的桌椅、舞台背景等，基本都有我参与制作。”蒋国桂说，道具基本都是专戏专用的，他和同事曾合力花费一个半月为一部戏打造数十件大大小小的道具。“现在舞台变大了，剧团的新创剧目也多，舞美道具的需求也增加。”蒋国桂说，大家都很享受制作新道具的过程，如今剧团地下室1000多平方米的空间，除了车库都被道具占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