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忱、闻心玥

　　夜幕降临，从热闹的嘉兴市秀洲区中山路转弯进入友谊公寓，在这个老小区里，一家瓷器仓库正亮着灯，门口一块木板招牌立在地上，走近才知道这是一家礼物商店，店名“器人小白”。

　　店主小白正在把瓷器从快递箱里一个个拿出来，小心摆放到两边的架子上。敦实可爱的马克杯、淡雅清冷的日瓷、极繁复古的欧式杯碟……不同风格的各式陶瓷制品紧紧挨着，挤满了所有架子。每个器物的底部都贴着价格标签，从10元到几百元不等。

　　“我不局限于特定风格，什么都进。种类上，深碗和鱼盘比较多，因为好卖。不过我自己最喜欢日瓷，虽然有点中看不中用。”小白指着橱里的日瓷杯子说道。

　　下了班就来“根据地”

　　“白天我在企业干行政工作，下了班我就来这里，一般都待到晚上9点多，男朋友不催我就不走。”小白一边说，一边回头和坐在店里的男友相视一笑。

　　从买瓷器到卖瓷器，小白是从摆摊开始的。去年市集热潮袭来，小白抱着玩一玩的心态加入，从自己本来就很喜欢的小玩意入手。最开始，小白周末都在万达广场前的市集摆摊，渐渐地，小白发现摊位有了回头客，“感觉自己的选品被认可了，同时也想帮客人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小白的货越进越多，自家十几平方米的车库堆不下。去年11月，她找到了这个“老破小”地方，当作自己的新“根据地”。

　　小白看中这地方，很重要的原因是房租便宜，一个月才600元。谈及租金价格，她毫不避讳：“我本来干的就是副业，一方面自己喜欢，一方面挣点小钱，租金成本当然越低越好啦。”

　　不过，廉价租金与自然人流不可兼得。来小白仓库里的客人大多数是摆摊时结识的顾客，另一部分则是从社交平台找来的，而小区里的居民一般都在门口张望一下，便又走了。顾客中也有“狂热分子”，荣军医院的一个护士在小白的摊位上看中了一个碗，加了微信便成了店里的常客，迄今已经买了近100件器具，消费上千元。

　　现在，小白也拥有了一个近250人的社群，不定时抽抽奖，周末和节假日她总是出没在各种集市。清明节假期她就在少年路的集市摆摊，假期涌入的人流也带来了不错的销售额，最多的一天达到了1000多元。不过，小白因为进货太猛，目前总账还处于亏损状态，她倒是不太担心：“钱是还没怎么赚到啦，但只是副业嘛，就是玩个开心。”

　　“小天地”也是“小世界”

　　吉水路的“边度”是一家开了7年的皮具手作店，不过最近它换了主人，2003年出生的女生栗子，给它带来全新店名：Chestnut Grocer（栗子杂货店）。

　　一个小院子，一只小狗，再加上满屋子杂货——香薰、玩偶、首饰、瓷器、明信片、手作摆件，构成了这一方独立空间。

　　栗子是“边度”的老客人，去年看到“边度”转租的消息，便第一时间联系原主人，拿下了这个闹中取静的铺子。她的决定下得很快，装修仅仅用了十几天，再用5天5夜联系全国各地的20多名手作人和品牌，争取品牌经销权，今年1月24日正式开业。

　　栗子爱自然，喜欢海洋、贝壳、蘑菇，这些元素也被她添加到店面的装潢中，并且体现在她的选品里。栗子拿起一只用贝壳碎片制作的戒指，讲起它的故事：“前阵子我去海南万宁，看到一个女孩在海边捡贝壳碎片，后来知道她是用贝壳做首饰的手作人，就跟着她去了工作室，带回了好多她做的戒指。”栗子越说越兴奋。

　　栗子店铺的东西大部分都是她从各地背回来的，景德镇的艺术摆件、海南的刻字浮木、70多岁老奶奶做的“萝卜人”玩偶……“我看到这些东西非常兴奋，想带回来给我的客人。”所以，从栗子的这一片“小天地”，也可以窥见一片“小世界”。

　　在开店之前，栗子做过画室老师，也做过服装工作室，本是美术类专业的她结识很多手作人，为她开店带来不少人脉，店里的客人也大多是从事艺术相关行业的人。“我没有刻意营销，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爱的人很爱，不爱的人很难理解，所以随缘就好。”

　　这种筛选消费者的运营模式，也让栗子有机会遇到志同道合的人。最近，栗子还计划邀请插花老师在内院开设工作坊，每次限额6至8人，“人不要多，但都是一类人就好。”

　　在“老破小”里的年轻人，用具体的物件筛选着相同爱好的人，让“老破小”成为陌生人见面、相识、熟悉的空间，搭建出年轻人捣鼓自己生活的一种特定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