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慈林　文/摄

　　初春时节漫步江南水乡苏州同里，只见游人似织，已难觅乡村的静谧和悠闲，几疑是身处喧嚣的闹市，不免有几分失落和失望。

　　但行至三桥景区，却突然眼前一亮，这里正在进行一场久违了的鸬鹚捕鱼表演。史书记载，鸬鹚捕鱼是一种古老的捕鱼方法，至少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了。

　　鸬鹚，又名“鱼鹰”，当地人又称之为水老鸦，是十分凶猛的禽类。这东西初看像黑鸭子，仔细看它那泛着绿光的羽毛、绿得发亮的大眼以及鹰一般带钩的喙，根本就不是那温顺的鸭子所可以比拟的。由于它能轻而易举地在水中捉鱼，成为鱼的真正天敌。鸬鹚的喉咙下面有一个天生的皮囊，可以储存捕捉到的鱼。为了不让鱼直接进到鸬鹚的胃里，渔民通常用一根带子扎在鸬鹚皮囊的下端。这以动物保护主义者看来是在虐待，但与填饱渔民的肚子相比，当然是渔民的生计更重要了。

　　如今的江南，渔民赖以生存的鸬鹚捕鱼已成绝唱，在同里纯粹变成了一个取悦游客的表演项目，在增加观赏性的同时，已失去了原汁原味的“野”性。

　　鸬鹚生性凶猛，驱使鸬鹚捕鱼也非寻常人可以胜任，一般都是“资深”渔夫，需要机灵、敏捷和手快眼快的基本素质。但在同里驱使鸬鹚捕鱼表演的却是一位六旬“渔妪”，这多少令人有些意外。

　　观看鸬鹚捕鱼并非免费“午餐”，游客付30元，老渔妪放两只鸬鹚下水捕鱼，付50元就放四只鸬鹚下水捕鱼。

　　那老渔妪操桨划动的鸬鹚捕鱼船，二头尖翘、中间宽畅、船底扁平，船二边的弦梁上装配了三四根供鸬鹚栖立的木架子。船上的设施虽然简陋，但据说稳定性却非常好，能满足操桨人在水上快速作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而不致翻船。

　　我小时候在浙东老家看到过鸬鹚捕鱼，现在河里的鱼虾当然不可与那时等量齐观。彼时那渔夫一声吆喝，长长的竹竿一挥，七八只鸬鹚噼里啪啦下了水。只见它们一个个猛子潜入水中，数分钟后三三两两浮上水面，已叼到鱼儿的鸬鹚欢快地游到渔夫面前“邀功”。渔夫收下大鱼，小鱼等一会就赏给鸬鹚果腹了。

　　有时遇到大鱼，场面更为壮观：一只鸬鹚咬住了一条大鱼，那鱼扇动着尾巴在水中拼命挣扎，另一只鸬鹚赶来“增援”，两只鸬鹚同时叼住大鱼的要害部位，随同鱼的激烈挣扎在水中不断地翻滚，渔夫用长柄“海兜”抄住鱼的头部，用力将鸬鹚和“猎物”同时拖上船来……

　　可惜同里的小河里现在没有了大鱼，最大的鱼也不到一斤，当然再难见这样壮观的场景了。也许是每天表演的次数太频繁，这几只鸬鹚都丧失了激情，在老渔妪的一再吆喝甚至哄赶下，几只鸬鹚才不情愿地下了水。好不容易捉到一条小鱼，也不再游回来邀功，而是拼命想吞下美味充饥。老渔妪恼火地一把拖住缠在鸬鹚脚上的绳索，硬从它嘴巴里抠出鱼来，放入鱼笼，惹得看客一阵哄笑。

　　鸬鹚捕鱼表演是水乡同里游的一个亮点，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