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去尝试冻煞的味道
■王珍
火热的夏天,想要有冻得发抖的感觉,如果答案是进冰箱,那么,临安告岭村东关大塘就是一台长满了青山绿水的大冰箱。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给夏天的感觉,不是凉快,是冷!
出发前,婴再三关照,带上长袖、球鞋,我和胖子都没理,一概当作是她的夸张。婴的先生耳东一路上责怪婴没有传达到位、晓以利害,其实是我们自作主张把忠告当作了耳旁风。
从藻溪下高速后,在一路经过的村口耳东熟门熟路地知道哪里的蔬菜新鲜、土猪肉正宗、石蟹壮实。而我则懂得,一元两元钱也是钱,两元钱一把的番薯藤择得干干净净的,能用蒜泥炒出一碗鲜美的时蔬。
车一直向山上开,山道弯弯,直通大塘新村耳东租的农家小楼前。满目都是纯自然的山和水,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在这个地方就是一种现实。
四周的山林,苍翠葱茏,层层叠叠的绿。我们以登山的方式散步。风从林梢吹来,带着清新的绿树气息,我们情不自禁地大口呼吸。林间常常有黄色的彼岸花点亮我们的视线,花和我们隔着一道悬崖的距离,因为路人摘不到,所以开得自在、奔放、完整,让人惊艳。山道旁溪流潺潺。每遇到一泓山泉,我们都会忍不住停下脚步、逗留。水的清澈、凉爽是一种诱惑,没有人不想往水里跳的。反正我是多次落水,趟水的时光,像回到童年。
那地方虽然没什么名胜没有古迹,也没有什么刻意而为的景点,但目光所及却全都是秀丽的风景。没有导游的解说,没有游人的喧哗,只有全身心投入地游山玩水,那是一种真正的人与自然相融的游玩。
黄昏,坐在屋前的空地上,沏一盏绿茶,吃着手剥山核桃;或是就着笋干炒丝瓜,喝点小酒。闲聊着家长里短,看四周漫山遍野的翠竹,高耸于悬崖边的山核桃树,一片片的茶园,这些我最爱的美食,就这么绿油油、活生生地生长着,能够真切实在地感觉到绿色、有机和生态。
山核桃树,大多长在陡峭的悬崖边上,有三四层楼的高度,有的甚至有七八层楼高。在山核桃成熟的季节,山农用竹竿将小核桃打落。这个活儿并不轻松,还有不小的危险,不慎踩到支撑力不够的树枝就有摔下树的危险。曾经听临安的朋友老宓讲过相关的故事,淘宝上一家有名的坚果卖家,就是由一位在采摘山核桃时不慎摔下来受伤致残的农民创办的。美味的山核桃,粒粒皆辛苦啊!
山上除了传统的临安土特产:笋干、茶叶、山核桃这“三宝”之外,宝贝还有许多,我认识的就有芝麻菜、粽箬、猕猴桃、板栗、百合等。村民说,那都是纯天然野生的。他们还告诉我,现在临安土特产还有“新三宝”:白果、药枣、猕猴桃。
夜色一点一点笼罩着寂静的村子,小虫的呢哝、青蛙的鸣叫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得清晰,淡淡的灯光打在屋外的粉墙上,一只蝴蝶安静地倚墙入睡。那一瞬间感觉自己心静如水,仿佛疲惫的游子回到久违了的故乡。
这显然不是一个走马观花观光的旅游之地,而是一处休闲度假的去所。难怪有一拨拨杭州、上海等周边的城里人,像候鸟一般,每到了酷热的季节就上那儿避暑。那里的风、水和空气,都是透心的凉,空调和电风扇、扇子根本就没有用。倒是我和胖子在心里后悔过无数次,不该不带上厚衣服。
记得出发的时候,胖子曾经说,一个小山村也没什么好玩的,一个晚上、两个白天应该仅够啦。而真到了返杭的时间,他也和我一样,离别心恰似那身晾了一天一夜依旧潮湿欲滴的衣裤。那天,我们的双脚着陆于杭城的马路上时,情不自禁一起跳着脚惊呼:从冰箱到烤箱啊!
所以,趁着暑气还未完全褪去,我要和婴等闺蜜们一起,再去耳东的村舍,去享受满眼的绿色,清澈的山泉,凉爽的风和新鲜的蔬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