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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渡工吴爱图:海上摆渡30年

吴爱图在船舱驾驶室。余麟逸 摄

  记者张浩呈 通讯员宋兵、毛沄芝报道 初春,宁波象山石浦延昌码头还不算繁忙,随着一阵咸腥的海风,水面荡起了涟漪,等候在码头的人们开始朝海岸走去,“象农渡98号”渡船靠岸了。

  从延昌码头到对面的铜钱礁岛,乘船时间不到10分钟,这条渡轮是岛上居民出岛的唯一交通工具。

  48岁的吴爱图是这条农渡船的船长,也是宁波唯一一个农渡船女船长。在铜钱礁岛,家家户户以海为生,作为家中长女,17岁那年,吴爱图就随父亲开船出海。

  船上的日子单调乏味,看到其他小伙伴都出去玩,一个17岁少女不可能不心动。可是,渡船是整个岛上居民出行唯一的交通工具,船不开,这个小岛就会跟外面失联。

  从17岁登船掌舵,每天早上6点就开行,一直到晚上6点才收班,一天平均要来回30多趟,一年365天不间断,到现在运送了450万余人次。

  这条航线,吴爱图哪怕闭着眼睛都能开。然而每次开船,她都像第一次那样全心投入。从最兴盛时每一趟有七八十人,到如今,铜钱礁岛只剩七八十名老人,吴爱图仍然在这条农渡船上。

  吴爱图一家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渡工之家”。她的父亲曾经是一名渡工,一直到年老开不动船才作罢。吴爱图又和丈夫一起驾驶渡船。

  和丈夫一起的那些日子像沙滩上的贝壳,又像海面上的波光,在吴爱图的记忆里闪闪发亮。吴爱图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延续,直到2016年12月的一天,丈夫去救一个落水的乘客,再也没有回来……

  吴爱图觉得天都塌了,“完全没心思开船,休息了一个多月。”这之后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辗转难眠,泪流干了,但她又回到了驾驶舱……

  30多个年头,这个几平方米的驾驶舱就是她的全世界,驾驶舱里小小的镜子和粉红色的闹钟,让人感觉到一点逼仄空间里的女性柔情。从早上6点忙到傍晚6点,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中午只有45分钟吃饭,只能煮个泡面或是到小店吃碗海鲜米豆腐。

  在海上航行,需要百分百的专注和冷静,因为有时候会很危险。“有一次涨潮,一排船缆绳断了,就直接漂过来,当时潮水又急,那排船直接压向我开的渡船,当时我吓坏了,赶紧掉头,用尽全力把船靠岸,所幸没事。”吴爱图回忆起当时的情况还是心有余悸。

  铜钱礁岛停靠了100多艘渔船,这对每次停靠渡轮也是一个考验,但是吴爱图凭借精湛的技术、严谨的工作态度,30年来没出过一次事故。

  渡船采用的是“以渡养渡”和承包经营的模式,由于没有换班的渡工,这么多年来,一年365天吴爱图不敢休息。2018年8月,象山港航管理部门对农村渡运实行了改革。改革后,吴爱图从“个体户”变成了“企业职工”,参照国企标准领取工资、享受社保,彻底解决了后顾之忧。

  “工资收入增加了,还能保证休息,这让我更加热爱和珍惜这份工作。”吴爱图说,“人生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我想自己支配。”

  还有一年多,吴爱图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女儿也大学毕业了,“我想去看看世界,看看别的地方的渡工是怎么工作的。”吴爱图双手轻抚方向盘,面带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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