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杯“忘忧茶”
——读王旭烽《不夜之侯》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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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霞
“出我幽谷,上我乔木;茶兮叶兮,凤凰涅槃……”在一个忙碌的时间,我拜访了清河坊“忘忧茶庄”——此去茶庄,算来离拥有《不夜之侯》已整整一年之久。
我带着端庄、理性的阅读态度,感受一部杭城茶叶兴衰的变迁史。经得起考验的是时间,是一朵朵馨香的茶花,她开放在月笼万树的茶园,有着摄人心魄的高贵之美。
我“来到”一株株弥漫硝烟的茶树下,沉浸在一个个鲜活的故事,近距离感知茶花、茶树、茶人。我触景生情的眼泪,把茶园淋得湿润一片。
全书中,每一处景象都层层尽染、环环相扣。每一个具象、立体的杭氏人因茶的烘托,被刻画得或绚烂或沉重。战争打破了茶园固有的宁静、和谐——在长达14年漫长的抗战中,杭氏家人经历了各自的人生、各自的情感,从破裂到复圆、从悲恸到喜悦、从曲折到明朗,一直没有离开对茶园的敬重与记忆。
《不夜之侯》中,印象最深的当属嘉和这个人物。他作为茶叶世家的传人,承受了难以想象的战争、亲情的劫难,可以说是一种茶文化、茶精神的象征。他的一个弟弟离家远游,另一个弟弟奴颜婢膝、俯首为奸,只有他,像守护生命般守护着“忘忧茶庄”寸步不离,终日以茶为伴,面色清朗,气质高雅。当埋葬了后母绿爱和妹妹嘉草后,他痛苦地用一把大火焚烧了自家的大院子……
我伤感而激情地走进《不夜之侯》,体验在战火中永不消蚀的精神和情感——毕竟还有人默默坚守着信念,在用整个生命捍卫茶庄的尊严,同时也在浴血奋战中升华了爱,还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动人的心灵呢?除了嘉和用他古老决裂的方式守护茶庄,还有下一代人如杭忆、杭汉、罗力、忘忧等,他们义无反顾投身革命,经受战火的洗礼,保护着日寇铁骑践踏下的茶园不受凌辱。在王旭烽清婉、内敛、严谨、扩张的笔下,每一个杭家人在我眼前,仿佛一伸手就能触摸,一闭眼就能穿越时光,来到“忘忧茶庄”——杭姓人会欢迎我的贸然登门造访吗?
战争结束了,在秀丽的西子湖边周二的茶埔,八年前预定的茶桌还在,茶桌上摆放着忘忧茶庄上好的“软新”,热气袅袅,有的人却永远赶不回来品茗了……
每当我捧起茶杯,就会想到《不夜之侯》,想到“南方有嘉木”,想到很多很多个性鲜明的杭姓人,他们从时光深处缓缓向我走来,诉说爱恨离愁,诉说不朽……“忘忧茶庄”历经战火炙烤后,早已幻化为很多大小不一的茶园了吧。每当春天到了,阳光、空气里到处弥漫新茶的气息,素朴的采茶女背着箩筐,在一片片整齐、呈阶梯状的茶林采摘新雨过后的茶叶,快乐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