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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读书

道不尽的甜酸与苦辣

——读杨松华文集《民工们的那些事》

  ■李云

  前些时候收到了作家杨松华先生寄来他的文集《民工们的那些事》。我与杨先生虽是九江老乡,却素未谋面。起初我们相识于网上的一个文学论坛,彼时只知道松华兄在浙江余姚务工,爱好文学,这些日子通过阅读《民工们的那些事》,让我对松华兄以及他笔下那些平凡普通的农民工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松华兄很谦逊,因出生在农村,又在外务工十余年,便一直以农民工自称,但他这个农民工可并不简单,从最初的车间普工、仓管员、车间主任、分厂生产厂长一直做到总经理助理的岗位。

  松华兄还多才多艺,山东快书说得很地道,曾在余姚企业文化演出中获过奖。当然松华兄最厉害的是他写作上的才华,在余姚十余年里,在文学上获奖就达到20次。《民工们的那些事》是松华兄在外务工期间创作发表的民工题材类文章合集,其中不少文章被《读者》、《经典杂文》等报刊转载,每篇文章都有一个小故事,他用一个个小故事讲述农民工兄弟姐妹们漂泊在外的艰辛生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帮老乡一把》,写的是门卫老余发现女工下班时身上藏了厂里生产的运动服,马上把女工拦了下来,知道女工偷拿厂里的运动服是因为儿子明天学校开运动会要穿而没有,知道与女工是老乡后,老余还是把运动服扣了下来。老余让女工从此不要再干这种傻事,并说不会把这事告诉老板,还从衣兜里掏出钱让女工去买运动服。对于自己的帮与不帮,老余是这样说的:俺们出门在外打工,有些事是不能乱干的,而有些忙是不能乱帮的。

  《把快乐带回家》,说了煤场上一个不一样的煤工,别人下班时都是胡乱拍打下身上的煤灰就走在下班的路上了,可他却天天要花上半个小时把自己整理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才走。他之所以这样,是为了在挤公交时,不让自己脏兮兮的一身臭汗坏了大家的好心情……还有,他的妻子是一名残疾人,腿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走路,一直在城里找不到适合的工作,他怕她看到他乱糟糟的样子而自责,就每天打扮得干干净净回家见妻子,证明自己在外工作环境很好,让妻子放心。松华说,一个懂得体贴、善于传递爱和快乐的人,生活也一定会为他露出笑脸。

  《一个老民工的愿望》,主人公是一个天生秃头的男人,因村人讥笑,媳妇数落,35岁那年进城打工。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挣一笔钱,将自己秃头种上头发。他在城里看车棚、挖下水道、建筑工地搬砖、工厂扛箱包、扫大街、扫厕所、殡仪馆当抬尸工……从35岁干到57岁,他变换了很多工种,可每赚到的一笔钱,他都没能用在他的秃头种发上。这些钱成了媳妇胆囊炎医疗费、母亲父亲的丧葬费、家中新房建造费、两个儿子从小学到大学的费用……已经57岁的他还在城里打工,他说他一定要将秃头种上头发,因为这是他此生的梦想。

  《我不是要跳楼》,讲的是民工余告生因老家遭了水灾求老板把工钱结了好回家,可没有得到包工头的一丝同情,就算余告生跪在地上哀求也没用。余告生想到头天晚上从电视里看到的家乡,被大水淹没的画面,于是他爬上工地在建的大楼,站在建筑物最高层的边缘,向着自己家乡的方向望去,他想,要是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到家人身旁多好。在他胡思乱想时,楼下也是热火朝天,围满了人,还有赶来的特警、电视台记者。原来是把他当成跳楼的了,当余告生被特警架到地面后,包工头脸色灰白地将一只厚厚的信封给了他,“给……给你工钱,跳楼,不要命啊!”看似是一个喜剧,却写满了余告生的辛酸与无奈。

  读完《民工们的那些事》,我对松华兄又多了份敬佩,这份敬佩源自于他对文字的热爱与追求,源自于他对农民工这一社会阶层的关注。

  因家中的一些事,松华兄已返回家乡,就近在家附近工业园内的一家企业上班,用他的话来说,还是在打着工。既然面对的还是熟悉的环境,还是亲切的农民工兄弟姐妹们,那就期待松华兄继续为广大农民工们代言,为我们讲述更多、更好的反映新时代农民工们精神面貌和精神追求的动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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