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重阳箬糕香
○缪士毅
又是一年重阳节,在民间素有重阳食糕的习俗,尽管如今市场上糕点琳琅满目,但令我难以忘怀的还是温州乡下老家重阳时节制作的箬糕。
在我的家乡,大家对重阳节食糕的习俗看得很重。不过,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时,乡村物质并不宽裕,市场上糕点种类相当有限,于是,乡下老家的百姓就地取材,自己制作具有农家风味的箬糕,以此作为重阳节令食品。虽然现在物质生活十分丰富,市场上各类名糕令人眼花缭乱,但重阳节自己制作箬糕、吃箬糕的习惯,在老家仍一直延续。
箬糕,就是用米粉揉成长方形粉团之后置于箬叶上,经蒸熟而切成条块状的糕点。记得,起初的箬糕种类比较单一,后来随着经济的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之后,乡村箬糕种类逐渐丰富起来,论口味,有咸甜之分,而甜的又有红糖箬糕和白糖箬糕之别;论夹馅,有单纯米粉团制做的箬糕、米粉团掺杂配料制作的箬糕之分。而米粉团掺杂的配料有绿豆、碗豆、葡萄干、红枣、火腿,等等,依配料不同制作而成的箬糕,其名字相应称为绿豆箬糕、豌豆箬糕,等等。蒸箬糕时,箬糕需置于箬叶上,因而刚蒸出来的箬糕冒着热气,不仅散发出米粉的香韵,而且飘逸出箬叶的清香,诱人食欲,食上几口,但觉脆软鲜香,回味良久。待稍凉时再吃,那箬糕就更显韧性,且具嚼劲。在我乡下老家,人们重阳节吃箬糕时,往往要泡上一壶绿茶或凉茶,一边吃箬糕,一边喝茶水,别有一番韵味。同时,重阳节吃箬糕,也折射出尊老敬老的风尚,每当箬糕蒸熟时,先送给年长者品尝,以示尊重。
乡下老家制作箬糕大致有以下几个步骤,即先将粳米和糯米按7比3的比例掺和在一起,再磨成米粉,根据口味制作不同箬糕,如果是制作甜味箬糕,则在米粉中加入适量糖水;如果是制作咸味箬糕,则在米粉中加入适量盐水。然后将加入糖水或盐水的米粉拌匀后,将米粉团揉成长条状,并置于箬叶上,用手将长条状米粉团轻轻压成扁平即可。为增加花色,在加水拌米粉时,可依据口味添加作料,如甜味的箬糕可添加绿豆、豌豆,或葡萄干,或红枣,并揉入米团之中;咸味的箬糕可添加火腿肉,或虾仁,或绿豆,或豌豆。随后将置于箬叶上呈扁平状的米粉团放在盛有水的铁镬中的蒸架上,用旺火将水烧开,凭水蒸气将箬糕蒸熟。蒸熟的长条状箬糕从箬叶上取下,再用刀横切成约2厘米宽的小条,以方便食用。
在乡村生活水平较高的今天,箬糕飘逸着地道的农家韵味,仍是我重阳节抹不去的味蕾记忆,值得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