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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人间

泪为谁洒

  ○翁建飞

  宁雷娘撒手人寰那一刻,宁雷的兄妹围着娘叫唤、痛哭,撕心裂肺,唯独宁雷没有声响,也没有掉泪。

  翌日,宁雷娘的遗体被推进炉膛火化,宁雷的兄妹又呼天抢地、声泪俱下,而宁雷依然平静,他还是没哭。

  三天后,宁雷娘按照当地丧葬风俗出殡,一路上,爆竹声、哀乐声、哭泣声交织一片,沸反盈天。宁雷驯养的那条黑狗“汪汪”,因受惊吓而突然乱窜,被迎面驶来的一辆小车撞倒。宁雷见状,飞快上前抱起“汪汪”, 可惜“汪汪”口鼻出血,脑袋耷拉,一命呜呼。宁雷眼看“汪汪”毫无复活迹象,一屁股瘫坐于地,号啕大哭,泪雨滂沱。经亲朋好友提醒劝导,宁雷才悻悻然地重新回到为娘执绋送殡的行列。

  草草地处理完娘的后事,宁雷特地找来几块木板,施展起生身亲娘在他青春年少时,觍着脸为其拜师所学的木工手艺来。宁雷细心地打了一只精致的木箱,小心翼翼地把“汪汪”装进里头,然后背往自家屋后的荒山坡地,煞有介事举行下葬仪式。“汪汪”入土时,宁雷再度泣不可抑,一串串泪珠滴落到覆盖“汪汪”的泥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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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工人日报 人间 00003 泪为谁洒 2021-04-10 2 2021年04月10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