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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人间

那些和红船有关的故事

  ■王珍

  也是一个台风的季节。在100年前的嘉兴南湖上,风过后,雨还在下着。那些带着崇高的信仰,热血沸腾、满腔家国情怀的“80后、90后”们,稳步踏上了一艘丝网船。他们的名字叫毛泽东、董必武、陈潭秋、王尽美、邓恩铭、李达、张国焘、刘仁静、周佛海、包惠僧……是中共“一大”代表。因在上海秘密举行会议时突遭法国巡捕搜查,被迫休会。后由李达夫人王会悟作向导,从上海乘火车转移到嘉兴,在南湖的船上完成了大会议程,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

  嘉兴南湖的一湖烟雨,无声地记录着阴霾中这个开天辟地的大事变。浙江因此而有幸成为这艘“红船”的扬帆启航地。

  “我的爷爷也在这艘红船上。”说话的是董必武的嫡孙董绍壬和王尽美的嫡孙王明华。

  出生于1886年的董必武曾为前清秀才。1920年,他在武汉创办私立中学。是年夏,他收到李汉俊从上海的来信,告诉他上海已成立共产主义小组,请他在武汉成立类似的地方组织。1921年6月,董必武再次收到上海来信,他与武汉小组另一负责人陈潭秋被大家选为“一大”代表。

  董必武是和毛泽东一起参加“一大”,并同时登上天安门城楼参加开国大典的中共领导人之一。他历任党和国家重要领导职务,一生信仰马列:“遵从马列无不胜,深信前途会伐柯。”

  1975年4月2日7时58分,这颗伟大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董老享年90岁。

  董绍壬说,爷爷董必武在1961年写过一首怀念王尽美的诗:“四十年前会上逢,南湖泛舟语从容。济南名士知多少,君与恩铭不老松。”诗中第一句所说的会,指的就是“一大”。

  出生于1898年的王尽美,正好小董必武一肖。是参加“一大”的济南代表。会议结束后,他与瞿秋白、邓恩铭等人一道,代表中共参加了共产国际在莫斯科召开的远东会议,并会见了列宁。回国后,王尽美协助罗章龙组织了京奉铁路、开滦煤矿等地政治大罢工,亲自指导了山海关铁路工人大罢工。

  1923年至1925年5月,王尽美担任山东省委书记,他积极发展组织,办报、写文章,还经常组织民众演讲。1925年1月11日至22日,王尽美带病到上海参加了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

  因长期积劳成疾,年仅27岁的王尽美于1925年8月19日患肺病逝世。英年早逝,令人唏嘘。

  王明华说,爷爷王尽美有两个儿子,他是次子长孙。本来,大伯家有4个孩子,他家也有他和妹妹兄妹二人。但因在战争年代,父母都参加革命打仗去了,孩子全都从出生就寄养在农民家,那些孩子很小就死了。甚至,大伯家在死了3个孩子后,伯母坚持要自己带着最小的孩子。但伯母自己本身也是跟着罗荣桓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最终孩子还是病死了。而王明华的妹妹也一样夭折了。也就是说,王尽美的第三代6个孩子,只有王明华一个幸存。王明华对于养过他的那户农家非常感恩,一直叫养娘“干娘”。

  王明华后来跟着调来到杭州工作的父亲在杭州上中学大学,在浙大毕业后就留在学校教书,直到2011年8月70岁退休。至今,年逾八十的他依然在学校关工委工作。

  他说,爷爷过世时,父亲才3岁。家里遭受多次洗劫,连水缸都被抬走了。被奶奶藏在水缸里的一些爷爷用过的物品,全都没有了。所以,爷爷几乎没有留下什么遗物。但很明显,前辈的红色基因刻骨铭心铸在他的生命中了……

  7月27日下午,在杭州拱墅区大运河畔黄亚洲书院,举办了一场“中共一大代表董必武与王尽美的后代与电影《红船》观众见面座谈会”。

  我曾在电影《红船》中,看到了青年时代的毛泽东,在雪地里脆弱无助的瞬间,从迷茫到觉醒,再到蜕变的成长过程。豁达、纯真、坦荡的陈独秀,在监狱里一副“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桀骜不驯又霸气的个性,很是让人扬眉吐气。自掏腰包请陈独秀吃火锅、慷慨地把心爱的怀表赠予毛泽东的李大钊,一位学识渊博、勇于开拓的学者,富有感召力的天生气质。他应邀到南开大学演讲,生动地用鞋子作为例子,告诉学生们,大家穿着舶来品的洋皮鞋,依然可以在中国的土路上,走出一条新路……

  电影《红船》的编剧黄亚洲说,限于篇幅,大量的史料和人物的感人细节,都无法得以很好地展开、呈现,故特邀了红色后代见面座谈,让大家可以亲耳聆听到更多和红船有关的故事。

  于是,一位位才华横溢、心怀大爱、敢于牺牲的革命先驱,不再是课本里的名字;一个个荡气回肠、青春热血的故事,不再只是学习材料。“红船精神”更加鲜活了、生动了、丰满了。共产党人追随主义之真、守护初心之纯、肩担使命之重、执着信仰之美,真切实在,可触摸、可体验、可感受、可领悟、可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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