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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3版:人间

“烟花”过后说台风

  ■余喜华

  最近一段时间,最牵动人心的,要属河南的水灾和侵扰江浙沿海的台风“烟花”了。据有关报道,造成河南郑州、新乡等地水灾的强降雨,也是“烟花”台风助力作的孽。台风“烟花”,漂亮的名字下面包藏着一颗祸心啊!

  作为一个资深台州人,这辈子经历的台风可不少。据相关资料统计,自新中国建立以来,直接登陆台州的台风有17次,占登陆浙江台风的47%。因此,有人调侃说,台州是台风之州。当然,这是戏说,台州的得名,源于天台山,而非台风。但台州沿海的特殊地理构造,确实很招惹台风的,从台风登陆台州的频次看,台风与台州,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绵关系。

  70年来,登陆台州的这17次台风,除去在我出生前的3次,和发生在1989年9月的那次,我已经到大学上学没有经历外,真真切切经历了13次。而那些在温州、宁波、闽北登陆的台风,仍给我们造成巨大影响的,更是记不清次数了。

  童年时期,每到台风季,听有线广播播报台风消息,对于台风所处的经纬度、风速、风力等级毫无概念。所以,预报的台风消息,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当台风登陆后,狂风大作,因为那时住在成排连片的U字型三合院,抗风力强,大人们关门闭户,在屋内听风听雨,我们听大人们讲故事,也不觉得怎么害怕。

  因此,那些年的台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淡出我的记忆。第一次刻入记忆中的,是1985年第6号台风。

  这次台风的前一年,我升入路桥中学读高中,父母也用他们勤劳的双手,将爷爷分给我家的半间木结构畚斗楼,翻建成两间砖木混合的二层楼。由于财力有限,两间新屋仅建成了骨架,四面砖砌的墙,没有任何粉刷,黄砖裸露,这种墙黏结力是不强的。不仅如此,两间新屋,仅西边间,用旧楼板铺了二楼的楼板,一楼前半间铺了石地坪。

  新屋建成不到一年,台风就正面袭击台州,那是高一的暑假,台风登陆点玉环坎门。

  那晚,雨大风急,父母害怕简陋粗糙的毛坯屋经不起狂风的撞击,干脆把前后所有门都敞开,让风自由进出,来去无阻,唯求它们对脆弱的四围墙壁手下留情。我们全家6人,全部躲在西边间二楼的后半部,因为这中间有楼梯,楼梯南北有两道墙,可以挡住连绵到访的风雨,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我们战战兢兢熬过了漫漫长夜,第二天台风过后,雨停日出,田野一片汪洋,我们的心情如阳光一样灿烂。

  再次经历刻骨铭心的台风,就是1997年出现的第11号台风。这次我已参加工作,被派在一家草编厂担任厂长。按照职责,台风来临时我在厂里值班防台。夜里,台风登陆前夕,我到厂区巡查,耳畔狂风呼啸,远处“叮当”之声不断。突然不远处一阵“噼啪”之声传来,打起手电搜索,只见离我2米之外的地方,掉下一块不知从何处吹来铁皮瓦。当时我深感侥幸,身处事发中心,毫无惧怕,但事后忆起,禁不住脚底发麻,细思极恐。那时,女儿才7个月大,还不会喊爸爸。

  这次台风,是台州历史上造成损失最严重的台风之一,从此,开启了台州高标准海塘建设的宏伟工程。

  2004年,著名的“云娜”台风袭击台州,父母当年建的新屋20周年,已经变成了老屋。新老屋再次经受住了超强台风的考验,风雨过后昂然挺立。不过由于建造之初先天不足,已经到处漏雨,遭受“云娜”摧残,屋里屋外,一片狼藉。这次,我们兄妹四人凑钱将新老屋彻底修缮,内部也进行了装修。修葺后,使父母有了一个相对舒适的居所。

  在台风等自然力面前,人类是渺小的。敬畏自然,珍爱生命,众志成城,防患于未然,努力减轻台风对人们生命财产的危害,是我们唯一可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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