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慧芬

　　7月31日上午，西子湖畔。由浙江省政府新闻办公室、浙江出版联合集团主办，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社、浙江人民出版社承办的《窗口——陈灿诗选》新书发布暨研讨会顺利举行。我也有幸参加了这次研讨会。

　　我与陈灿相识、共事于上世纪90年代初。读他的诗，听他讲故事，那时的他绝对是我们的偶像。作为“战士诗人”与战斗英雄，他经常收到全国各地的读者来信，我们都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看着他拆信、读信、回信，这应该是他当时最幸福的事。

　　回望陈灿的诗歌创作历程，可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在战场，二是在野战医院养伤，三是在各种工作岗位上。在战场，生命随时可能消失，他利用枪炮的间隙，躲在猫耳洞里写诗；在战场上负伤后，他忘记痛苦，躺在病床上写诗，或者口述请医护人员帮着记录；此后，不论岗位如何变换，夜深人静之际，是他悄悄与诗歌对话的最美时光。

　　《解放军文艺》原主编、著名诗人刘立云这样评价陈灿：他的诗用他的灿烂生命告诉我们，什么叫家国情怀，什么叫死生契阔，什么叫柔肠寸断。读他的诗，你将跟随他穿越风暴、雷霆、历史的峰回路转，也将听见他的呻吟、歌哭，如同江河那样写在大地上的百感千情。

　　陈灿说过，他的诗里可以拧出血来，他的诗都是战友的骨头在撑着。《窗口——陈灿诗选》中，尤其关于伤残老兵的那些文字，流着血，带着痛，催人泪下……

　　此时，我禁不住想起电影《芳华》里的男主角刘峰，一位和陈灿一样参加过那场战争，且失去右臂的老兵。刘峰交不起高额的罚款，又因生活所迫，被无良城管打倒在地，假肢被甩出老远……这样的场景又岂止出现在电影里？

　　我身边的老兵是幸运的，或者说越来越幸运了。小外孙的太姥爷是一位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老兵，离休多年仍是整个家族中工资最高的；二哥的岳父参加过抗美援朝，这事我们过了很多年以后才知道。二哥的岳父是农村户口，从前几年开始，他每月能拿到退休金及津补贴，心情特别好。我老家邻居家的孩子，刚从部队退伍回来，当地交警中队招聘辅警，要优先录用他，当地最有实力的保安公司也希望他加盟。“现在当兵回来，越来越有地位了！”邻居最近自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