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勇

　　稻禾钩起饱胀的籽粒，金秋来了。用脚踩出一条深沟，水淹过了半条小腿。该是捉稻花鱼的时节了。

　　赤着脚噼里啪啦往田里走，清凉的稻田水将脚板浸得凉嗖嗖的。只见一条条鱼儿扬起尖滑的鳍背，撩得我们心痒难耐。用锄头挖开田坎口子，田水滚滚流出，慢慢见到鱼儿拼命溯游，我们就忙着去抓。抓鱼要从头上掐，拎住头部，手一合。或者两只手喇叭状盖住，再往上一抄手。鱼儿到手，扔进大桶里。有时候也有失手，眼看着浑浊的水中鱼鳍一晃一晃，用手去抓时，那鱼儿啪地一下子滑脱，还溅上一脸泥浆，引得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相互哄笑打趣：看呀，那只猫儿脸！你是猴子脸呢！田里，荡漾着盈盈笑语。

　　狡猾的鱼，开心的抓鱼者，彼此之间相互较量，实在是一件开心又刺激的事情。

　　稻浪滚滚，和风轻扬。鱼抓完了，水放光了，接下来只等稻子成熟，就可以收割了。

　　这时抓到的鱼，大约二三两左右，以鲫鱼、鲤鱼类为主。如果不打算现吃，可以把每条鱼切成两半，然后在油锅里煎过，再放到阳光下晒干，便可以存放很久。

　　尽管鱼的烧法不同会有不同的滋味，但我们更在乎抓鱼的乐趣。那种求之不得的失落，还有抓住的快意，都是我们所在乎的。曾经的秋光下，此起彼伏的抓鱼情形，如今想来也是异常开心，异常快乐。

　　我的学生吴红国于微信上告诉我，今年稻花鱼每斤20元，他刚拿到镇上卖，一下子就被抢光了。他告诉我，回家时，可以再来尝尝家乡的稻花鱼。

　　想到这里，我仿佛即刻就闻到了那稻花鱼的鲜味，诱我神往。我的心忽然就飞越千山万水，回到湖南凤凰的乡下。我也想捋起袖子，卷起裤管，下田去再抓一次稻花鱼，然后再去烧一顿烤鱼吃。

　　家乡的稻花鱼，让人回味，让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