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妇女节特稿
母教与家风、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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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四大高僧之一印光法师谈家教:
教女比教子关系更大
国之荒乱,由乏贤人,其源由家无善教而始。而家庭之教,母教更为要紧,故教女比教子关系更大也。有贤女,则有贤妻贤母矣。人少(年少时)有贤母,长有贤妻,欲不为贤人,不可得也(都不可能啊)!此正本清源图太平之良策也。愿阁下于提倡佛学时,谆谆以此告之,庶佛法世间法皆振兴也。
(《新编全本印光法师文钞》卷二 《复江易园居士书》)
■陈大新
每听阎维文深情演唱《母亲》:“你入的新书包有人给你拿,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给你打……这个人就是娘,这个人就是妈”,总是心潮难平。母亲,人生的第一位老师,母亲的养育之恩,每个人都没齿不忘。
前些时,参加台州市“家训家风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论坛,李欠梅先生谈起家风建设中母亲的作用,我当时甚有同感。母亲,或女性在家风的培育中做出了巨大贡献,她们的作用是难以替代的。
母教一直是儒家文化伦理传统中的一个信条。《新唐书·元稹传》中称:“稹幼孤,母郑贤而文,亲授书传。九岁工属文,十五擢明经,判入等。補校书郎。”元稹与白居易齐名,诗作天下传诵,号“元和体”。
苏东坡八岁到十岁时,父亲进京赶考,落榜后四处游历,皆由母亲在家教他读书。有一件事,在东坡的传记中很有名,就是母亲教他读《后汉书·范滂传》,范滂为大义从容赴死,母亲与他相互鼓励,情形感人。少年东坡对母亲说:母亲,如果我长大后成为范滂,你答应吗?苏母说你若能成为范滂那样的人,我就不能成为他母亲那样的母亲吗?
民国元老于右任不足两岁时母亲病逝,由大伯母房氏倾力抚养,房氏是一位有主见的女性,对侄儿的学习督促甚严,于右任每日下学后,房氏都要仔细检查他的学业,每晚都要陪伴右任读书。于右任后来回忆说:“伯母督课每夜至三鼓,我偶有过失,或听到我在塾中嬉戏,常数日不欢。”
历史学家陈寅恪的名字是祖母给起的,而母亲俞明诗是浙江山阴人,识书达礼,也教子有方。《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记载陈寅恪十一岁时:“春,仍寓南昌。正月元夕,母教以姜白石鹧鸪天‘柳悭梅小未教知’词。”
中国于明末清初出现了以女性教育为主的“闺塾师”。高彦颐称:“来自于女性教育的不断增长和被接受程度,至明末清初时,已出现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拥有文学和传统教育的闺秀群体。”知识女性群体的壮大,使女性在家风培育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袁枚《随园诗话》中记一次他在杭州置酒,招女眷游西湖,有才女名瑶英写诗辞谢云:“呼女窗前看刺凤,课儿灯下学涂鸦,韶光一刻难虚掷,那有闲看湖上花。”王次山有题《钱修亭“夜纺授经图”》一诗云:“辛勤篝火夜灯明,绕膝书声和纺声,手执女工听句读,须知慈母是先生。”为我们呈现了一幅十分温馨的“慈母课儿图”。
临海乡贤中,得益于母教的同样不少。如谢深甫,父逝早,临终交代谢母“善训迪之”。谢母“督深甫力学”,终于学有所成,得到孝宗皇帝的赏识。再如冯甦,他文史方面的才能得益于家教,他的祖母是有名的才女陈珍。冯甦出生后未满周岁,父冯继祖去世,陈珍亲自负责孙子的教育。她的辛苦付出得到了回报,冯甦十分争气,二十九岁中举人,三十岁成进士。后来担任地方官员期间,冯甦体恤民情,勇于担当,得到康熙赏识,升为广东巡抚,以后调京任刑部左侍郎,办事公正,不少冤案在他手上得以平反。《三台名媛诗辑》载:陈叔人(陈珍)临海人,嫁同里痒生冯元鼎,年二十九而寡,有《绣佛斋草》诗一卷,守寡三十年,教养三个儿子,都有出息,存诗12首,其“翠折芭蕉雨,香飘柏子风”;“离骚乘醉读,重为楚臣伤”等句皆不俗。
今天,在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大背景的家风建设中,同样无法离开母教,重视和发挥母亲或女性在家庭教育中的作用,是当下家风建设的重要课题。
